岑思卿摇头偷笑,遂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赔罪道:“夫人所言极是,此罚为夫自当领受。日后定当谨慎言行,以免再惹夫人不悦。”语毕,二人相视一笑,眸中温情流转,前尘误会,至此烟消云散。
两人说笑间,步履轻盈地踏过承乾殿的门槛,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分别的身影上。
萧楚曦立于景祺宫门前,眸光温柔地追随着岑思卿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其身影彻底融入那片光影交错之中,方缓缓转身,带着一抹淡淡的不舍,步入宫门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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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了盘踞朝野、阻碍变革的西陵家后,岑思卿提出的科举改革有了很大的进展。此消息一出,迅速在朝堂内外激起了层层涟漪,士子们对此无不欢欣鼓舞,视为改变命运的重要途径。
这一日,岑思卿身着官服,手持奏章,步履稳健、胸有成竹地前往紫宸殿,欲向皇帝禀报科举改革之事。未料,当他来到紫宸殿前,却意外地得知,皇帝今日身体略有不适,已先行回永福宫了。
岑思卿闻皇帝龙体欠安,心中忧虑,转而前往永福宫。
行至永福宫前,岑思卿正欲入内,却被袁福躬身留住,小声提醒道:“太子殿下,此刻翎贵妃正在殿内侍疾,恐多有不便,还请殿下在殿外稍后,望殿下见谅。”
岑思卿点了点头,退了一步,走到一旁又继续问袁福:“父皇的身体如何了?御医可曾来过?”
袁福连忙答道:“回殿下,御医已前来诊治,圣上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还请殿下宽心。”
岑思卿听罢,心中稍安,便安静地在原地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岑思卿依旧静候在殿外,心中虽焦急却也保持着应有的耐心与礼仪。正当他思量着是否应该再次询问袁福之时,翎贵妃的身影忽然缓缓自殿内走出,其容姿端庄,步履轻盈,却掩不住眉宇间的一抹忧虑。
翎贵妃见岑思卿在殿外等候,略感意外,随即温婉一笑,轻声道:“太子久候了,圣上刚刚服下安神汤药,已然安寝,恐是不宜多扰。太子不如随本宫一同离去,改日再议国事,如何?”
岑思卿闻言,心中虽有遗憾,但也只好恭敬应允,跟随翎贵妃踏上了归途。
行进间,翎贵妃似是有意无意地提及,对岑思卿关心道:“圣上近日来,除了自己的龙体,亦时常挂念太子的身体状况。”
岑思卿微微迟翎贵妃半步,跟在其身侧。听到翎贵妃的话,他望向翎贵妃,不解道:“父皇担心我的身体?”
“是啊。”翎贵妃柳眉微蹙,轻叹道:“你的身子虚弱,圣上难免记挂。从文康太子起,圣上便对他的心疾之事格外担忧,现下你已身为储君,太子的安康自然是牵动着圣上的心的。”
翎贵妃此言,分明是不经意间透露了她对二皇子狂病之事的了解。岑思卿心中为之一震,却迅速收敛心神,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平静,缓缓道:“翎贵妃所言极是,儿臣自当铭记贵妃教诲,时刻谨慎,不负父皇厚望。”
言毕,岑思卿静立原地,目光中满含敬意,目送着翎贵妃离去。然而,其内心却翻涌不息,暗自思量。
皇帝向来视二皇子的心病为禁忌,从未向人透露过半分。即便是身为储君的岑思卿,也未曾从皇帝口中听闻过任何关于二皇子心病之事。而今,翎贵妃却能言及此事,实乃出乎岑思卿意料之外。
虽然,翎贵妃也有可能是从皇帝口中得知的,但此念转瞬即逝,觉其可能性甚微。于是,岑思卿回到景祺宫后,命人将金奕找来。
不久,金奕按吩咐来到景祺宫的偏殿内,见岑思卿端坐于上,面色凝重,他心中已暗自揣测几分。遂躬身行礼,姿态恭谨,静待上命。
岑思卿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道:“金奕,我有一事需要你为我查明。”
金奕闻言,神色一凝,肃然答道:“殿下尽管差遣,金奕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