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曦微微一惊,好似自己心中的欢喜和秘密被人窥见了一般,顿时双颊羞红,佯装嗔怒地低声训斥道:“与你何干?好好吃你的饭。”
“估摸,长姐定是在想太子殿下吧。”萧自清忽而故作老练,不依不饶地调侃道。
萧楚曦闻言,心跳骤然加速,言语失措,慌忙反驳:“胡说…萧自清,你休得胡言!我…我何时想他了?”
然而,萧楚曦满面通红,已然暴露了她心中所想,引得席上众人一阵轻笑。
“这有何害臊的?”萧夫人瞧见萧楚曦的窘态,温言相劝:“你与太子殿下乃是夫妻,今日他忙于公务,未能伴你归府,你心生牵挂亦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长姐,你与姐夫朝夕相处。今今日回府不过寥寥几个时辰,便已这般思念了?”萧自清再次故意打趣道。
在母亲温言抚慰下稍有平复,却又被萧自清的话语激起波澜。她猛地站起身,对萧自清道:“萧自清,你究竟有完没完?”言罢,她环顾四周,蓦地发现席上少了一人,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博衍何在?他去了哪里?”
“长姐心系姐夫,连长兄何时离席都未曾察觉,却还不肯承认思念之情。”萧自清揶揄道。
萧楚曦瞪了他一眼,借口道:“我且去寻博衍回来。”言毕,她匆匆离席而去。
来到萧博衍的书斋之外,萧楚曦终于得以稍事喘息。她心中暗骂萧自清调皮,同时却又无法掩饰想起岑思卿时嘴角的笑意。最终,她轻叩萧博衍书房的门扉,呼喊数声,却无人应答。
于是,萧楚曦推门而入,环顾四周,却寻不见萧博衍的身影。
“这小子,究竟去了何处?”萧楚曦自言自语,目光落在萧博衍的书案上,只见古籍堆叠,一旁的烛台上蜡烛已燃尽,显然是每夜勤奋苦读的痕迹。
萧楚曦缓步踱至萧博衍的书案前,随手翻动着桌上的书籍,原本只是出于无聊与好奇。然而,在某一册书籍中,她意外地发现了一样夹藏之物,顿时令她惊愕不已。
初时,萧楚曦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当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封藏匿于书页间的书信取出,仔细端详时,她惊讶地发现,那字迹她再熟悉不过。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让她心如刀绞——“念太子妃安”。
萧楚曦难以置信地将书信翻到第二页,目光落在信的末尾,看着上面的日期和落款。这一刹那,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得连信纸都无法稳住。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中的泪水不停落下,她连连摇头,口中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在此时,萧博衍返回了书房。瞥见萧楚曦脸色苍白地呆坐在自己的书案旁,他心中一沉,顿觉情形不妙。他疾步趋前,目光落在萧楚曦手中那封已飘落在地的书信上。
萧博衍赶忙拾起书信,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将其再次藏好,却被萧楚曦一把扣住了手腕。
“这书信…究竟是何人寄与你的?”萧楚曦双眼瞪大,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紧紧盯着萧博衍问道。
萧博衍心中一颤,知道此刻再想隐瞒已是徒劳,但若要坦白,他又颇为犹豫。他想起了岑思卿的嘱咐:“此事,务必保密,万不可让你长姐知晓。”于是,他含糊其辞地答道:“长姐不认识,只是我兵部的同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