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双眼。之前,西陵蓉蕙流产,不过一个月后,便客死他乡,二皇子也再次生死不明,更是让皇帝的心悬在半空,无法安宁。如今,又或将有一个生命消逝在皇帝面前,这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皇帝的目光如炬,扫过皇后那张苍白失色的脸庞,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你今日,为何要为难萧楚曦?你明明知道她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为何还要刁难与她?”
皇后也有些惶恐,她试图寻找借口,但声音却显得底气不足。她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但心中却是不甘道:“萧楚曦有违宫规,皇宫大丧却穿得花枝招展,是为大不敬。若是人人都像萧楚曦这般,那皇宫的规矩岂不是形同虚设?本宫今日,不过是小惩大诫。”
此时,一旁的巧儿泪眼婆娑,为萧楚曦辩解道:“晏王妃这几日一直因为太子妃的离世而伤心,根本无心顾及衣着,绝无对太子妃不敬之意。”
皇帝听罢,面色愈发阴沉,他看向皇后,严厉道:“小惩大诫?皇后今日的小惩大诫,几乎要了晏王妃和她腹中孩子的命!”
皇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岑思卿,然后对皇帝说道:“臣妾并非做事没有分寸之人,而是听信了旁人的胡话。”但皇后说着声音也渐渐低弱了一些,明显藏着心虚。
“听信了什么胡话?又是何人说的胡话?”皇帝追问道。
皇后此时也有些心绪不定,她微微垂眸,声音略显颤抖,但仍旧试图保持威严。:“是荣和宫内的宫女。”皇后冷不丁的说道:“说晏王与晏王妃虽为夫妻,但鲜少共处一室,然而晏王妃却在晏王离宫之后有了身孕。臣妾深知此事涉及皇室血脉,不敢轻信,但多方查证后,发现那宫女所言,似乎并非空穴来风。适逢岑思卿刚从高墙释放,逸承被封太子,臣妾猜测,他们二人定是想以假孕争势,才……”皇后说到这里,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判断过于草率。
“立即将这个宫女带来!”皇帝果断下令。
岑思卿在一旁,轻轻摇头,无奈苦笑:“母后向来深思熟虑,心细缜密。怎会只因一个宫女的片面之词,便会怀疑楚曦假孕?”说着,他目光直视皇后:“这很难令儿臣相信,母后今日非故意而为之。”
皇后闻言,脸色一僵,怒喝道:“岑思卿!你竟敢如此质疑本宫!”
岑思卿面不改色,他走上前几步,语气坚定且沉稳:“父皇,儿臣此前确因旧疾复发和公务繁忙,搬回了偏殿,与楚曦分居。但即便如此,儿臣偶尔也会留宿在和鸣殿。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也要与一个宫女报备吗?”
岑思卿的话语铿锵有力,直击要害,让皇后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皇帝愤怒至极,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后,声音冷冽如冰:“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本应母仪天下,却听信谗言,污蔑晏王与晏王妃的名节,在无确凿证据之下,便质疑和诬陷二人,实乃荒谬!”随着话音落下,皇帝一直握在手中的珠串应声落地,瞬间支离破碎、四处飞溅。
就在此时,御医丁锦辰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压抑和紧张,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跪地行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丁锦辰身上,岑思卿急切地问道:“楚曦如何了?”
丁锦辰不敢抬头直视岑思卿,他垂首回答道:“回殿下,晏王妃已脱离危险,正在休息。只是她刚刚经历了小产,眼下身子极为虚弱,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才可恢复。”
这边,岑思卿微微松了一口气,皇帝却面色一沉,追问道:“那她腹中的孩子呢?”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紧张和期待。
丁锦辰的头垂得更低了,惶恐答道:
“晏王妃腹中之子……由于早产,临世即殇,不幸…早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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