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辞的声音并不高,但却像一记惊雷,轰隆隆炸响在白把总的耳边。
他跳起来就要过去阻拦:“不许随意挪动赃物,万一损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青樱哪里会给他靠近穆楚辞的机会?
脚下轻点,几个起跃就拦在了白把总前面,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在他躲闪之际,长腿一伸,就将他绊了个狗吃屎。
“我家主上尊贵无比,岂容你这种贱狗对他大呼小叫!”
白把总都快气的神志不清了。
他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随意斥责打骂,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白把总不忍了,再忍下去,他以后都没脸面对手下的兄弟。
“混账东西,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
符文剑恨铁不成钢,挥一挥手就叫人把白把总拖了下去。
事已至此,拦也没用。
还不如大大方方叫霍长河检查。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铁锭一块块被抬下来,渐渐露出箱底。
一只匕首在穆楚辞指间滴溜溜转了几圈,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
刺啦!
将箱子底部割了一个大洞,雪亮冰冷的光泽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霍长河:“!!!”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惊怒的表情渐渐被悲凉所替代,声音嘶哑的仿佛梗了沙砾。
“我南诏国有你们这等鼠辈,何愁不亡啊!”
箱子底部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把把刀剑。
森森冷芒刺痛了人的眼睛,更刺痛了人的心。
青砚随手捏起一把劈下去,结实的木头瞬间断成两半。
“啧,刃头着实不错,好刀!就是不知道砍杀咱们南诏国百姓时,会不会也这般好使?”
符文剑哈哈一笑:“这位小兄弟说笑了,有本官在,怎么可能叫贼人得逞?”
“来人,速将赃物抬回去,本官要亲自清点。”
霍长河眼角的肌肉不停跳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狗贼。
可陛下不动,他也不能动。
只能带着人愤愤退开。
“回吧。”
穆楚辞神色平淡,无悲无喜,淡淡吩咐了这一句,率先拨转马头,沿着原路返回。
折腾了这么久,他实在是疲倦极了。
不是身体,而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