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一时哽住,不知该如何说起。
当年,是她对不起陆薄年,如今,又怎么可能害他至如此地步?
陆薄年步步紧逼黑沉的眸子,紧盯着她慌乱不错的眼眸。
“还是说你也会心软,也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忍心。”
梁今扯了扯嘴唇,挤出一个难看轻挑的笑意。
“陆律师,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我更心狠的人了吧,若我心软,当初就不会为了钱离开。”
陆薄年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好像忘记了这个一直以来悬在他心头的事实,从而麻痹自己,欺骗自己,何其可笑。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是心安理得的做着这些事。
“想让我放过你?”陆薄年的手掌撑在床边,灿若星辰的眼缓缓逼近,里面却是残忍的笑。
“休想!梁今,人得付出代价,才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梁今望着他冰寒的眸子,手微微一颤,热水差点洒了出去。
她咬紧嘴唇,看着眼前的男人,发出一声苦笑。
“为了报复我,打破你原本平静的生活,值得吗?”
“你太高看自己了,梁今。”
他慢条斯理地说出这句话,就好像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神。
梁今无论翻出什么花样,都逃不开他的掌心。
她缄默不语,低头默默地啜饮着杯中的水。
甘甜温热的水进入嗓子,那火烧火燎的燥热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陆薄年一言不发地将药扔给她:“吃了,别死在这。”
梁今接过来咽了下去,药的苦涩慢慢在嘴中弥漫开来,她却丝毫不觉。
“你可以不收留我的。”
“你死了,欠的账谁来还?”陆薄年嗤笑反问。
梁今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
他口中所说的欠账,一遍一遍提醒着她当初做下的事情,一遍提一遍提醒着她当初经受的磨难。
“我记性没那么差,更何况我不觉得我欠你的,好聚好散不是吗?”
梁今抬头,扯着苍白虚弱的笑。
那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都似乎低沉了许多。
陆薄年只觉得她残忍。
相恋了那么多年,可以说离开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