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半晌都没得到应答，他慢慢地抬头看向李佳柔。

他看见女儿讳莫如深的神色，不由微微挑眉：“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我看你这几日，天天都往太子妃那院子里去。莫非那太子妃给了你什么气受？”

李佳柔还是没说话。

李忠丢了手中的毛笔，拿了一旁放着的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掌。

然后他戴上扳指，绕过书桌一步步走到了李佳柔的面前。

他抬手，拍了拍李佳柔的肩膀，低声劝道：“如果真是太子妃给了你什么气受，你也暂且忍着。等到哪一日，父亲给你出气啊。现在咱们先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听话啊……”

“出气？父亲你打算怎么替我出气呢？”李佳柔这时，终于开口问了句。

李忠无奈地摇头一笑，一听这话，就觉得是气话。

“还真是气着了啊？不气不气啊，反正他们明日也该走了，你暂且放宽心，父亲不会让你白白受气的。”

“父亲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怎么替我出气呢？”李佳柔躲开了李忠的触碰，依旧冷声质问。

李忠的手，僵在空中。

他微微蹙眉，看向李佳柔。

“佳儿，你又在闹什么脾气？难道是为父我，平时太过娇宠你了？前几日，你倾心太子，恼恨自己得不到他的青睐，迁怒于南璇姑娘。如今又和太子妃生了龃龉，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太子妃，你要让为父怎么替你出气啊？难不成，我要丢弃了我们李家的荣耀，满门的性命，而仅仅为了替你出气吗？”

李佳柔微微挑眉，掀开了裙摆，在身后的椅子上落座。

她勾唇，嗤然一笑。

“看来，父亲如今还不算太糊涂啊，还知道我们李家荣耀，还知道这满门的性命呢？我还以为，你鬼迷心窍什么都不顾，走火入魔了呢？”

听着女儿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李忠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他脸色有些不好地呵斥一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你和父亲这么说话的吗？简直是没大没小，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如果无事，赶紧回去休息，我还要早点休息，准备太子明日回京的一应事宜呢。”

李佳柔眸光晦暗，凝着李忠的脸庞，她一字一顿地低声说道。

“父亲，实话不瞒你，你刚刚与师爷的谈话，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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