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挑拨离间，使用得神不知鬼不觉。

蓉慧是到了现在，得了太子妃的提醒，才幡然悔悟过来啊。

更何况，当事人贤妃呢，她到这会估计还没明白，这些年和太子的关系，怎就会恶劣到那种程度去了。

而君冷颜看似处处和贤妃关系融洽，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实则都在推波助澜，让太子和贤妃母子的关系，越来越远。

蓉慧心里难受得要命，她伏在贤妃的膝头，哭了很长的时间。

贤妃一开始，把错都怪在了月千澜身上，说了一通后，发现蓉慧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也渐渐地明白，这件事，恐怕和月千澜无关。

待到蓉慧渐渐地平复下来，贤妃拿出帕子，替她擦了眼泪，才低声问道：“说吧，你这般痛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蓉慧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哽咽着声音道：“娘娘，奴婢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太子殿下和靖王的争斗，最后靖王赢了，太子输了，你认为结局会如何？”

贤妃微微一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蓉慧这句话的意思。

“蓉慧……”

“娘娘，奴婢知道，你对四皇子有感情，他从小到大，也是在你身边长大。可是，他做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晓，太子殿下有几次，险些都丧命，这些事，除了四皇子，没人敢这么对太子。娘娘从小便护着四皇子，对待他，更是比对太子亲厚，你是否站在太子的立场上想一想？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别的孩子视若亲生，对他冷淡至极，他心里不可能没有隔阂。”

“之前，四皇子更是差点害了太子，娘娘你是太子的娘啊，不是四皇子的生母，如今四皇子死了，娘娘这样不加遮掩地为四皇子伤心。还好太子殿下不在这里，看不见你伤感，若是他看见了，他心里又该作何感想。难不成你要让四皇子复活，再从而和太子相争，或是四皇子有一日卷土重来，夺走了属于太子的一切，你才觉得舒心吗？”蓉慧几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即使冒着会得罪贤妃，即使会令贤妃震怒的可能性，她也是一口气都不喘将这番话，宣泄出口。

贤妃坐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全身都变得僵硬不已，她怔愣地看着蓉慧，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蓉慧……”

“娘娘，即使你生气，你发怒，奴婢也要让你明白，你如今到底在做什么可笑至极的事。刚刚太子妃她那样笑，何尝不是为太子殿下不值？太子殿下若知道了，估计又得感到寒心了，这些年，你让他寒心的时候还少吗？”蓉慧眸光坚定，目光灼灼地凝着贤妃，一字一顿地说道。

贤妃抬手，握住了蓉慧的手掌。

随即，她缓缓地低下头，沉默了好半晌。

不知道过了多久，蓉慧感觉到自己手臂上有水泽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