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听得仔细,更是将月千澜奉为半个主子,所以他立即应允,没有任何迟疑,领了月千澜的吩咐,立即下了马车办事。
此刻,马车内,只有月千澜和明长青两人。
月千澜的手,紧紧地握住君墨渊的手,她抬头看向明长青问:“如果让令嫒过来替太子诊治,明大夫以为,她会有几分把握?”
明大夫的眸眼,猛然一亮,他连忙点头:“对对……我怎么忘了烟儿了,虽说她大部分的医术都是我传承的,可是她的想法,有时很刁钻,甚至很大胆。以前,我不太赞同她的医理,常常因为她太过大胆妄为,而与她时常争吵。她鬼主意最多,说不定,她真有法子,医治太子殿下。”
月千澜略微沉吟了半晌,最后让护在马车四周的暗卫,立即去潍城寻找明烟雨的下落。
然后,她便又让人寻找了一处舒适的住所,将君墨渊安置妥当。
她亲自替他梳洗收拾,将一身染血的粗布长袍褪下,触目所及的,就是他胸前那青紫的伤痕。
她的眼睛,犹如被热火灼烫,眼泪不争气地啪啪往下掉。
然而,才掉了几颗眼泪,她就咬牙忍住那汹涌的泪意。
她喃喃自语道:“月千澜,你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哭泣,是一个人最软弱的行为,绝对不要哭。”
如今,哭泣,愧疚,对她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既然走到这一步,她就从来都没有过后悔。
所有的事情,早在她来潍城之前,便已经思虑周全,无论是以身涉险,诱敌深入,还是不顾危险,不自量力而行,她既然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后悔。
可是,她唯一的后悔,便是应该做得更隐秘些,计划得更周全些,她和他陷入危险的可能性再低一些。
这样,他就不可能,因为保护她,而被伤得这么重。
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他就那样不顾性命,想也不想地往她身下扑来,只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他怎么会那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