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霆失望的神色一览无遗,手紧紧地捏着搭在腿上的络子。“沈姑娘,不考虑直接出售吗?”
沈云玥不带一丝犹豫的摇头。
“不考虑。”
“我们出的银子绝对可观。”
傅玄婷也竖起耳朵,听到陈运霆说银子可观的时候瞥向沈云玥。
心里酸胀的难受,她怎么不问别人的意见?好歹也是傅家的紫参,直接一个人给决定了。
“嫂子。你听听陈少爷怎么说,万一给的银子多呢?”
傅玄婷故意大了些声音,好让旁边的人也听到。
故作聪明的笑说:
“咱们银子多还怕找不到大夫吗?”
沈云玥挑眉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这人是有多蠢?
还是足够自私,只想到自己?
“依你说,卖了紫参再去寻个大夫给你哥治病?”沈云玥好看的眉心隐隐有一股怒意。
傅玄婷并没有察觉,听见沈云玥询问自己。
洋洋得意地睇了一眼傅玄珩,又偷偷地用眼尾瞄了马车上的陈运霆。
见对方始终充满笑意望着自己,不免羞涩地低垂下头。
“自然是这样的道理。咱们有银子,再在云州城里找个大夫。……。”
见她一脸春色,沈云玥怕傅玄珩气得站起来暴揍她。
泼下一盆凉水般冷声:
“傅玄婷,你要记得,我们是找神医。不是找大夫,你觉得咱们的这些银子人家看得上吗?”
“大哥有了银子,就是不医治也没关系的。”傅玄婷脱口而出。
在心里默念道:卖紫参的银子有她一份。
她是父王唯一的女儿,自然也得分一些。
就是傅玄珩找到的紫参,一样是傅家的财物。他们又没有分家。
傅玄笙双手叉腰地站在车辕上,气呼呼地鼓着小嘴。
“紫参不卖,给大哥治病。”
傅玄婷没想到傅玄笙那个小东西反而站出来反驳她。
气得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扇他耳光,“你算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
沈云玥松开手,快她一步将她踹在旁边的泥沟里。“他再不是东西,将来也是傅家的爷们。随意都有资格将你发卖的爷们。”
傅玄婷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沈云玥,你又打我?”
“打你了。没挑日子,你不爽吗?”沈云玥嫌弃的拍了拍手,“那告诉你一声,明天继续打你。”
一直不说话的傅玄珩凉薄的眸子睇了她一眼。
“傅玄婷,别挑战我的底线。就凭冯月娥那不知羞耻的东西,你就不配待在傅家。”
“大哥,我娘是长辈。”傅玄婷豆大的眼泪落下。
她娘亲是长辈,是配被傅玄珩祭拜的长辈。
傅玄珩心里的长辈除了父母再无他父王别的妾室。
这是他作为嫡子骨子里的想法。
鄙夷不屑的落下一个眼神。
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轮椅把手上轻扣,冷然的声音如寒潭冰凌:
“冯晓娥本就是半个奴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流放路上,不知羞耻做出蒙羞的事情。也配让我祭拜?
待到了石寒州,我替父亲写一封弃书。”
在傅玄珩眼里,妾室如同奴隶。
只有丢弃和发卖,没有休弃一说。
傅玄婷爬起来跟在傅玄珩旁边,伸手抓着他的轮椅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