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夸赞的夸赞,让瓦伦严肃的表情笑了一下,“一百个新兵里,能坚持到接任务的只有十分之一,能从任务里活下来的人,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有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瓦伦抽着烟,看向外面的武装部队,“一个人,一个任务一百万美金到一千万美金不止。”
他看向凌澈,“你当初就是这么从部队走出去的。”
他说的这些,凌澈自然知道。
普通人进来这里不容易,而进来的第一条合约就是签约生死状。
在这里训练,性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要从这里出去更不容易,只有熬到出任务赚佣金的时候,给部队赚够八个亿的美金,才能恢复自由身。
八个亿,是这里的死规矩。
有些人赚到一半就死了,有些人可能最后一单任务完成也不幸死了。
而他,恰好是那个赚够了佣金活着走出去的人。
“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才十岁。”
瓦伦看向他,似乎想到了约莫二十年前的场景,“你跟我说,你一定要来这里接受训练。我明知道你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还留下你进了部队,你知道为什么吗?”
凌澈笑,等着他的下文。
瓦伦直视他的双眼,“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了狼性,一个不属于十岁小孩的狼性。我觉得很有趣,我想看看你这个小少爷是怎么在训练中一点一点死去的。”
说到这,他又笑了,“但你确实让我很惊讶,你的忍耐力,你的毅力,以及你的心智远远超过你的年纪,我非常欣赏你,这个来自华国的小孩。”
凌澈抽了一口烟,不疾不徐地吐着烟圈。
他当然记得这一切,所以从那时候,瓦伦亲自带他,把他往死里磨。一个人一把刀,把他丢在荒漠。或者一个人一把枪,把他丢在森林。这都是常事,目的就是为了看他如何活着回来。
如果能活着回来,是他的本事。如果死了,那就是他学艺不精。
“我记得我那时候问你,为什么要来我的部队接受训练。”瓦伦凝视着他,“你跟我说了一句话——想杀你和你家人的人太多,所以你要变强大,强大到不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