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正的法语自是不必说的，他从小被送出国，精通五六国的语言并不稀奇。

可当檀雅流利地跟管家交谈的时候，着实让季则正意想不到。

“什么时候学的法语？”待她跟管家礼貌地交谈完毕，季则正小声地凑到她耳边问道。

“许季先生会讲，难道不许我会讲？”她微微地挑着细眉，眉眼间带着笑意。

“那是不是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季则正握住她的纤纤细手。

“季先生会三缄其口，步步为赢。我就不能低调行事，保存实力？”她笑着反问。

季则正瞧着她说话的样子，大手来回抚弄着她的手指，手指的形状纤细好看，脂腹上因为长期拿针工作会有一些细小的划痕。

他来回摸索着像是要将那样划痕抚平一般。

“当然能。”他简单地说了三个字，陆檀雅带给他太多惊喜，所以她怎么说怎么做都是可以的。

车子缓缓停下，窗外飘来浪漫的葡萄香气。

车门被打开，檀雅走下车印入眼帘的就是大片的葡萄园，还有不远处童话般的古堡建筑。

“这就是你的秘密？”檀雅看着季则正。

“如你所见。”季则正拉着她的手。

古堡里某间宽大的房间里，檀雅站在窗前向远处眺望。

金色的阳光洒在葡萄园里，葡萄的果香趁着微风吹进来。近处是几条修葺的不同风格的石子小路，两旁是绿地和花草，真是令人惬意的地方。

檀雅回头看见季则正换了宽松的衣服出来，说道：“原来季总不光喜欢茶园，还喜欢葡萄园。只种葡萄似乎又不符合季总的性子，说吧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季氏的红酒庄园？”

季则正忽而笑了，上前搂住她道：“走吧，我的季夫人。”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让人陶醉，檀雅走在葡萄架下，阳光雨露的清新让人心情雀跃。

她忍不住踮起脚捧着一串葡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季则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安静地看着她。

所谓的红酒庄园不过是另一处古堡，藏酒都在地下。

檀雅顺着旋转的楼梯慢慢地往下走去，墙壁上是法式复古壁灯，这感觉倒不像是去看地下酒窖，更像是古堡探险。

走了好一段时间，只觉得周遭的温度与湿度发生了变化。灯光也变了颜色。

檀雅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巨大的酒窖展现在她的眼前。

巨大的橡木桶，上百米长的甬道。檀雅不由的在心底惊叹。

“这酒庄怎么从未听你在家中提及过？”檀雅一面看着酒桶上的标示一面轻声问道。

酒窖的温度长期把控在适宜发酵的高度，周围充斥着淡淡的橡木桶的香气，以及葡萄发酵的味道。

“没做成熟之前还是不要让长辈知晓。”他淡淡地回答。

檀雅不由地点点头，这确实是季则正的做事风格，就连苏州的茶园也是自从她去过之后，他才向家里提起的。

檀雅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该不会是拿我当什么幌子吧？苏州茶园如此，法国酒庄也是如此？”

季则正笑起来，走近她，道：“我本来不想承认的，可是你自己看出来了。再者你这个幌子实在是太好用，我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下去了。”

“你……”檀雅一下就想到“奸诈”这个词。放在季则正的身上真是有过之而无不为。

季则正一把握住檀雅指向他的手指，温柔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穿过狭长的甬道，他们到了一个宽大的类似收藏室的地方。

青石块的地板，原木的架子上布满了一瓶一瓶的红酒。

看来这是季则正珍藏酒的地方。

酒瓶子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看得出来这里长期没人进入，也可以看出酒的年份确实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