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知道,我一定不告诉她。”现在就是张大河说要他去跳河,钱黑炭都会应下,更别说这般小事儿了,他满口应下,恨不得缝好了嘴巴,这才告辞回家。
刘七娘见他满身酒气,又骂了一通,他也没敢回嘴,熬红了眼睛,一宿不成眠,等着张大河的消息。
张大河果然说话算话,第二日待得高福全回来送账本,运送收好的肥鸡等物,就拉了他小声说了几句,然后两人进了账房,赵丰年听了两人的话,微微皱眉,吩咐他们稍等,然后就回了后院。
彩云前几日给可心做的小衣衫精致,得了夫人的夸赞,小丫头大受鼓舞,又在库房的锦缎里挑挑选选,日夜赶工,缝了件桃红夏衫,绣了并蒂莲纹,下身则配了条青碧色软缎石榴裙。
瑞雪的衣衫多是素色的,很少有这样鲜艳的颜色,一见之下,很觉新奇,就穿上试了试,果然极合身,忍不住就笑得欢喜。
彩月小孩子心性,一心也要得夸赞,缠磨着瑞雪又把头发盘成了繁复的百合鬓,用两只镶珠簪子固定,最后又在脑后斜插了一只赤金凤尾步摇,就是脸上也画了眉,涂了唇红。待得瑞雪一瞧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着实吓了一跳,这么一装扮,平日眉眼间的三分英气,居然半点儿不剩,全然换成了娇柔妩媚,若是不熟悉之人,都不敢上前相认的。
彩云彩月极有成就感,欢喜的拍着手,这个整理裙角,那个又去找玉环、荷包,一心要把自家夫人打扮的尽善尽美,瑞雪也来了兴致,稳稳坐到软榻笑道,“今日这么一装扮,倒好似真有三分地主婆的做派了。咱们也不能白忙乎半晌,彩云,泡壶好茶来,本夫人要当家理账。”
彩云咯咯笑着应了,就要出门,正巧赵丰年听得她们在房里说话,一推门进来,猛然见到彻底变身的妻子,那身形就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半点儿动弹不得,满眼都是惊艳。
彩云彩月互相一使眼色,偷笑着跑了出去,关紧了房门,屋子里立时就剩下了夫妻俩。
瑞雪只觉身旁有火炉一般,烤得她脸色通红,忍不住娇媚的横了还在发愣的夫主一眼,嗔怪道,“怎么,不认识了?不过换了套衣衫而已。”
赵丰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也是脸红,走到瑞雪近前坐下,仔细又看了好久,终是笑道,“以后一直都这般穿吧。”
瑞雪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温茶,然后拨了拨手腕上的玉镯,“若是赴宴还罢了,平日这般穿着,可要怎么下厨?走动坐卧也都不方便。”
赵丰年倒是清楚她喜欢细软棉布,不喜锦缎的脾气,也不再多劝,打定主意以后要多给她置办首饰和好衣衫,以前日子辛苦也就罢了,如今小富,哪怕他不能揽尽天下最贵重之物,呈与她面前把玩儿,总也要让她穿金戴银,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