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令公子的身子实在差寻常人太多,五脏俱弱,能活到什么年岁,实在难说!”
“可他如今瞧着,分明已比三个月前好了许多,若继续调养下去,可有机会变得如正常人一般?”
“人的骨血生长都有年岁时段,错过了年岁,即便好转,也只是多续命几年,怎可能如同龄人一般!何况令公子已二十有四,早错过了,想要与同龄人无异,难!难啊!”
仁远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然后故意装出痛心之态,吩咐大夫:“本伯知道,你且下去吧!”
闻丞礼只当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问:“大哥这下可放心了?”
仁远伯重新露出笑容,可语气却恨极了,说:“这么多年,我始终查不到当年到底是谁与惜年私通!我十岁入庄家善堂读书,十二岁与惜年相识,直至与惜年定亲成婚,也从未见她与哪个外男相熟!三弟你说,闻柏与那个野种……他究竟能是谁的种!”
闻丞礼淡淡地抬眼:“大哥与大嫂朝夕相对都不知,我又如何知道……或许,柏与和筗邑真是大哥的孩子呢?”
“不可能!我和惜年圆房当日,她并未落红!圆房不过十二日,她便查出了有孕!从未听说这样快的!而且闻柏与和闻筗邑,都是不足八个月便出生了,长得还一点都不像我,哪有这么巧的事!”
闻丞礼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当年给大嫂把脉的是薛澜,薛澜也说过,胎儿若入身早,半月左右便能查出身孕,且怀有双身的女子,早产也是寻常,柏与和筗邑虽不像你,却与他们的舅舅极像。”
仁远伯仍旧不听:“若只有一桩巧合,我还能骗骗自己,可桩桩巧合都凑到一起,我如何能信!而且惜年自从与我定亲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柔情蜜意全都没了,待我也一日比一日冷淡!”
闻丞礼垂眸,口中慢悠悠吐出一句:“大哥,你莫不是在害怕?害怕大嫂其实从未真心喜欢过你,所以,你便将自己的害怕,全部转嫁到了柏与身上。”
仁远伯瞬间被踩中痛脚,矢口否认:“胡说!你胡说!”
闻丞礼微不可闻地一哂,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起身道:“你与大嫂的事,为弟不爱听,大夫给你请了,柏与的脉也断过了,是否为柏与请封世子,大哥可考虑好了?”
仁远伯躺在榻上,反复闭眼又睁开,许久才下定决心,道:“请!”
他要挽回自己养外室的声名。
要绝了博知的狼子之心。
要护好博彦等三个幼子。
还要修复与惜年的关系。
只能让闻柏与那个野种暂时坐一坐世子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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