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枝眼眶一红,垂下头。
“哥哥,你看——”她用贝壳在沙滩上拼了一个桃心。
周聿琛看着歪歪斜斜的桃心,中间是‘琛’字。
他蹲下,在‘琛’字后面写她的名字。
写了一半,又是一阵涨潮。
淹没了‘枝’字。
海潮褪去,冲散了桃心,不留痕迹。
如同一切不曾存在过。
周聿琛的心脏沉了又沉。
像是被一只巨大的钳子夹住,搅烂,揉碎...
“哥哥!”程枝在前面挥手,“我不住院了,睡不惯病床。”
他回过神,随着她一步步离开。
......
周聿琛一夜未眠。
预感很不好。
哪里不好,他也形容不上来。
凌晨,天际浮起鱼肚白,他勉强有了困意。
一觉醒来,临近中午了。
睁开眼,程枝在厨房煮粥,客厅的沙发上挂着一件灰色衬衣,一套黑西装,提花领带。
崭新,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