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我了吧？”男人阴恻恻睥睨她，“管得真宽，周扒皮，王八蛋，对吗。”

程枝揪着卫衣的帽子绳，抻来抻去，肉皮儿里夹着笑，“没骂。”

周聿琛瞟她那一丝笑，知道猜中了，她是心虚。

“程枝！经济学老师是男的，一米八，不秃顶，头发可密了！”安然激动跳脚，感染力超强，“他点名了，纯正低音炮，你快上楼！”

程枝一边答应，一边跑上台阶。

“站住。”

她一僵。

“跑什么。”周聿琛盯着她右脚，“崴了吗？”

程枝活动了两下，是不舒服。

男人俯身，撩开她裤口，细细的脚踝贴着胶带，昨天在学校练舞蹈，压腿杠磕出的淤青。

“撞我没撞倒，脚撞崴了，自讨苦吃。”

她目之所及，是周聿琛乌黑的发顶。

新来的男老师头发密不密她不晓得，周聿琛的头发很浓密，遗传了周夫人。周淮康年纪大了，稍稍秃顶，不过出席重大场合会戴上假发片，这圈子的大人物，蛮在意形象。

“你会秃顶吗？”她指尖戳了戳他后脑勺，脱口而出。

周聿琛拧眉，“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