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琛哥。”她又喊。

他终于转身，一张面孔波澜不惊，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

海底有滔天的漩涡，足以溺死人，海面又风平浪静。

程枝胸口急促的起伏。

周聿琛摘了手套，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凝视她。

“怎么了。”

他立在院子的一块瓷砖上，阳光照射出颀长的影子，覆盖在她头顶。

程枝咬着唇，光影是柱状的，灼白浓烈，从他短发和衣领间倾泻，映得米白色大衣轮廓昭彰，他有五分暖意，更有五分凉意。

周聿琛是明知故问。

“你去哪？”她艰难开口。

“公司。”

“我也去公司。”

周聿琛淡淡嗯，“耿世清腿瘸了，不是没长腿，他陪你去。”

程枝哀求，“你送我一趟行吗？”

他掸了掸衣袖，语气没什么感情，“不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