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朝着宋公莲抱拳:“宋先生也是雅量,连我这般末学后辈孤陋寡闻之徒,出身寒微不懂礼数之辈,宋先生都心甘情愿为我开门掀帘,亦是令人钦佩。”
他问宋公莲:“只是不知今日宋先生为我开门掀帘的礼数,他日在黑武豪门中长袖善舞之举,是宋先生在楚国为官时候学的,还是宋先生到了黑武之后学的?”
“是旧楚时候你先生教的,还是叛逃之后黑武汗勋贵教的?但不管是何人教授,是从何学起,宋先生确实少有人及。”
哇的一声,宋公莲实在是憋不住了,一口淤血从嘴里喷出。
叶无坷装作一惊:“这是什么礼数?开门也就罢了,还要见红?”
站在叶无坷旁边一直扮作冷脸汉子的束休听到这句见红都绷不住了。
“黑武果然养人。”
叶无坷那张嘴还能更碎。
“据我所知,宋先生已年届七旬,这口血喷的还能如此中气十足血气旺盛,着实少见,莫非是每个月吐一次成了习惯能补得上?”
“这也就是在黑武,若是在旧楚,宋先生连饭都吃不饱,又未学会长袖善舞之事,哪有如此旺盛的气血。”
叶无坷挑起大拇指:“黑武养人,果真是养人。”
此时的伦天墟已经不想杀叶无坷了,他更想把这丢人现眼的宋公莲当场杀了。
他想,在旁边做陪衬的诸多黑武官员更想。
原本宋公莲被推出来只是为了恶心宁人,现在倒好,反倒是把他们自己恶心的想死。
他们一群正宗黑武人要给这宋公莲做陪衬不说,还得跟他一起丢人。
此间场面可想而知。
叶无坷道:“咦!怎么还不来个人帮他止止血?纵然是气血旺盛这么喷下去也不行啊,你们谁有红糖水给他搞一碗喝喝?”
伦天墟看了摇摇欲坠的宋公莲一眼,黑着脸转身离开。
他这一走,在旁边作陪的那些黑武官员纷纷起身立场。
只剩下那老匹夫一人,终究是坚持不住从高高在上的座椅上跌落下来。
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瞧着模样倒是有些可怜。
只是这里的人,哪有一个敢可怜他?
老匹夫的主子都已经弃他而去,后边这些黑武属国或是部族首领谁敢过去可怜他?
叶无坷此时起身。
他一起身,身后的大宁属国使臣整齐起身。
叶无坷缓步走过去,站在那看着还在抽搐的宋公莲。
“按理说你不该容易被气死才对,你当年在黑武富户家中跳舞供人取乐的时候你都没被气死,说明你这个人脸皮还是很厚的。”
“这么厚的脸皮万万不能是被气死的人,尤其是不能被我气死,我可是正经外交官员,有纪律,不能碰脏东西,所以今日你若真在这吐血死了,也绝对与我无关。”
“唔......”
叶无坷道:“又起来一件事,你是叛徒......按照廷尉府规矩,杀你这样的叛徒会有奖赏,我贪财如命却对你这个钱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你的人头也就值个三五两。”
“你在黑武做官无非是想扬名,等我回中原之后,到你老家去帮你宣传宣传,还帮你著书立传,告诉天下人你逃亡黑武之后穿女装跳艳舞之事。”
“你自称大儒,未以学问扬名,你宣扬礼数,不以名节为重。”
“你自居前辈,不知廉耻,你自命不凡,偷衣鼠辈,你自言博学,不知所谓,你自夸位高,猪狗不如。”
“廷尉府卷宗之内只有你三五句记载还是多了,他日史册之上关于你的评价只一字足以。”
叶无坷俯身。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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