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听话的躺下了。
远峰看着父母亲的对话,在一边隐隐地笑。
躺下后,老爷子假装有睡意,合了眼,却在想事。之后听他说出心思。他在念叨,几个儿女,今天会有谁来医院看望自己。
小儿子为这次他的住院,已经出了力,找了关系托了人,现在又回到远离省会的那个城市去了。做生意嘛,忙,可以理解。
大儿子在这里陪着,没钱可以出力的。
远峰从老爷子入院时就认为,老爷子身体健康,没病。他认为老爷子身体健康,但不排除体内有毒素。尤其是眼下的水质。
基于这样的想法,买来的早餐中有南瓜粥。老南瓜可以解重金属。
老爷子又有了嘀咕,说张晓芸为什么不来看他。
远峰没有做解释、解释不清楚,老爷子会越发不高兴。
护士换班后,白班的护士进来。
这就有了一景。
病床上方,吊着药水瓶,老爷子的胳膊上连着一根柔软的橡皮管,在打点滴。此时的老爷子,病恹恹的样子。
这时,妹妹来到。
“来啦。”老爷子的这两个字是由嗓子眼里哼哼着才出来的。
妹妹有问:“爸这是怎么啦?”
“没事的。”老妈说:“他就是这样。”
老妈背对着老爷子,使眼色。
做女儿的也就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在装,是要所有的人都要把他当成一个十分重要的病人。
老妈端起一只快餐盒,拿了汤匙,要喂老爷子南瓜粥。
远峰走到床尾处,拽出摇把,将床头摇起。老爷子也就半躺半坐的样子。
站在床尾,远峰看老爷子吃东西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远峰心想,老爷子年轻时要是离开农村,改行去做电影,凭他的演技,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明星。
昨天吃自助餐时,有一个服务员夸了老爷子,说老爷子的说话和走路,看不出是一个高龄老人。
服务员怎么会想到,这个老人已经在医院里弄到一张床位。现在,远峰看老爷子的样子,就是一个病人,而且病得不轻。
隔壁病床上的洪老也在打点滴,样子却坦然得多。他半靠、半躺,戴着一副老花眼镜,闲着的手里拿一张《参考消息》在看。他的陪护者是个妇女,头发也成花白状。
“老洪,我这样伺候你,怎么报答我?”那个妇女问这话时,脸上笑笑地。
洪老放下手中的报纸,脸面转向新来的病友和这边的人,说:“这家伙,总是跟我提条件。她姓曾,我老伴。”
昨天,两个病人还是陌生的,相处了一晚后,现在成了病友。彼此之间也就多了一些信息方面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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