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这个马屁精,以这种形式弄出这一套,郑晓海有恶心的感觉,感觉上别扭。
要是宗海洋是一个陌生人,或者是平时见面也不打招呼的一个工人,也就罢了。
问题是,他是一个中层管理者,用以前的观点来说,好歹是一名干部。他俩,平时工作上的来往免不了。说起来是个大熟人。
现在,弄成这一套,郑晓海就像吃菜时看见菜里有只苍蝇。
若是换一种方式,请吃一餐饭,喝几杯酒,也许要让人心里舒服多了。
宗海洋也有他难言之隐。
原本是想请郑晓海吃一餐饭的。转念一想,不妥。郑晓海吃饭的机会多,吃到几乎麻木。在这种感觉上,请他吃一餐饭,等于没请。人家没感觉呀。
只有送礼个形式说的过去,不管怎么说,有东西在他面前摆了,放家里时,整理东西时,说不定能记起是谁送的。
自古就说,棒子不打送礼人。
郑晓海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接宗海洋的话。
宗海洋是程颂线上的人,两个人不能同道。
郑晓海没有多少话好说。
宗海洋也感觉出这种场面的尴尬。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他也就识相地起身告辞。后面的事就听天由命了。
对于宗海洋来说,机会是需要把握的。这样做过,比没有做过要好。
宗海洋离去,却给郑晓海的心里留下不爽。但他还是把酒和香烟收进柜子里。
论说,他不该收宗海洋的东西。可他为难啊。要是不收,彼此的面子上都会难堪。宗海洋会恨他,说他不通人情,不会给面子。只好先收下再说了。
就在关上柜子门时,郑晓海笑起来。他的头点了又点。是在突然间,他来了灵感,得到一个很好的提示。是该到用宗海洋这种人的时候了。
下班后没有理出头绪的事,这会迎刃而解。
让宗海洋接替大修分厂厂长迟根本的位子。大修分厂的设备,不少是高、精、尖。破产前,有文章可做。
迟根本是远峰的朋党。挪开他,等于提前搬开一块绊脚石。
但也不能做得太绝。这个企业就要破产,没有必要在大家临分手走向四面八方时留下芥蒂。让迟根本升上一级,做副总经理,面子上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