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夸张的是,一只足趿拉着鞋,一只足光着,胸口插着一支断箭,在大街上飞跑。
看来这一定是出天塌的大事了。
她和崔逖相看一眼,不约而同跟着这个失去体统的地方官。
都护府门口连守军都无一人。
进到大堂,那名年老的官员,就端坐在桌案前,圆睁着两眼。桌上摊着的墨汁,打翻一地
“大人,他已经死了!”
崔逖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卿予抓起案台上打开的一封密信,上面的火漆完整,卿予一眼认,这是军中最紧急最高保密等级的信函。
可是信里会说什么呢?
“尔等何人?竟敢在此处!”
堂外大步走进一个高大威严的武将,他望向卿予与崔逖,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我等江南行商,适才看这位大人受伤入内,……”
卿予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本想赠药,谁料到,他,已经,已经……”
她惋惜的低叹一声,拉着崔逖离开。
“两位公子请慢!”
武将伸手一拦,而崔逖毫不犹豫,清风吟出鞘,剑尖直指他的胸口。
“公子好身手,我叫常子龙,和镇国将军刘凛乃旧友。如今暂时主持此处。”
听他提起刘凛,卿予心中警铃大作,她一个眼神,崔逖手中长剑往上,抵在他下颌。
“误会了,林大人,崔公子!”
常子龙急得跺脚,头却纹丝不敢乱动。
“那日送玉妃娘娘入皇陵,刘将军以生死相托,是我等十几个兄弟,换了金吾卫的衣服,才帮助林大人偷天换日的呀。”
什么?卿予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刘凛果然就是个莽汉,他这样做,玉妃身死,俨然天下皆知。
难怪南安王造反这么快,而李皓宇也能很快查验出真相。
“也不能怪刘将军。他惧怕圣上,所以才托了我等这些当初追随圣上出征的兄弟们帮忙。不然,他的脑袋哪里够砍的!”
常子龙又看向崔逖,“崔公子,这下你可以放下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