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不必惊讶,”张兆全苦笑,“你尚且年轻,许多事难以想象也是情有可原。”
他眼前这年轻男子虽然贵气十足,但看着年龄不大,想来是哪位重臣家的公子,或是贴身的心腹。
薛轻凝忍俊不禁,憋着笑看向盛汝筠,被他瞪了一眼,赶忙低下头去,但还是有些想笑。
日后张兆全大难不死,若是知道今日面前的是谁,不知会不会吓出毛病。
“就说顶替我的这个人,本名许知航,家中原本是京中皇商的狗腿子,仗着自己能攀上权贵,在家乡欺男霸女。”
“比起我被顶替一事,有些人不知被他们害得多惨!”
薛轻凝暗暗咋舌,他已是妻离子散一身残疾,若是比他还惨,那还能活得下去吗?
“皇商?”
盛汝筠微微眯眸,京中的皇商统共就那么几人,一查便知。
“许知航的父亲在京中多年,做的是布匹生意,因为上头有人的缘故,他一面抬高卖价,一面又在江南欺行霸市,低价收购。”
“宁州一带的丝绢可是咱们盛朝最好的,一匹丝布精工细作要三日才能完工,上贡皇家的最少也要七日。”
“这样的丝布一匹少说也要五百两的成本,可你们猜猜许家在宁州拿货多少银子?才五十两!”
薛轻凝轻轻“啊”了一声,“这样赔本的买卖当着也有人愿意做吗?”
“娘子不知,若是不给便要被他杀鸡儆猴,一户商家因为反抗许家,竟然被他放火活活烧死!全家老小二十来个活人,就这样在火中惨叫送命!”
“而许家竟然叫来整条街上的人围观,公然叫嚣谁与许家为敌就是这个下场!”
盛汝筠一拳砸在桌上,连茶盅也震到地上,碎了一地!
薛轻凝胆战心惊,赶忙查看他的手可有受损,却被他轻轻推开。
“布匹生意?”盛汝筠冷哼一声,“他可是攀上了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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