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中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桌面也跟着震动起来。
桌上的药盒倒下。
那只乱跳的兔嘴咬着药盒,想打开。
女孩将毛毡兔放下,裹住她的茧又被剥开一层,枯枝稀里哗啦地掉在桌上,露出她全部的脸。
消瘦到皮肉都凹陷进去。
“到时间该吃药了。”女孩将药片往嘴里塞,一边往墙上看,似乎在看钟。
她恍然,“钟的电池没电了,难怪时间这么久都没有变,像死了一样,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死气沉沉的。”
“你这么小一只兔子竟然有时间观念。”女孩短暂地笑了笑,又变得痛苦,双手放在脸颊边,指甲变长变尖,插进脸上的肉里抠出血洞,刚吃进去的药片顺着这些洞往外掉。
兔子嘴很着急地在桌上跳动。
它接住这些掉下来的药片,重新递给女孩。
新吃下的药片又从洞中掉出,循环往复。
女孩说:“吃药好像没什么用。”
“我不想吃饭,不想和人说话,只是发呆坐着就过去了一天,就像枯死的空心树。”
“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到底是什么呢?”
抽屉里似乎有东西在不停地踹桌面,整个桌子,连带着梦境都开始摇晃。
陆黎看了眼手环,显示这个噩梦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必须尽快唤醒噩梦持有者。
他走到桌面边缘,往下探身。
抽屉靠上有个长长的把手。
用力拉开。
里面是黑的。
抽屉拉开后,从尽头传来的声音清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