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一身黑色警袍,一声不吭,几乎和办公室昏暗的光线融到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

“啪!”的一声。

手里无意识拿着的笔折断了。

这个轻微的闷响瞬间打破了沉默,像某把钥匙拧开了愤怒的开关,随后这道沉寂的黑影动了。

“哗啦”声不断,桌上的文件,星脑,茶杯,摆设,台灯,通通都被扫翻在地上!随后是办公室内的其他东西,柜子,挂架,全都被狠狠砸乱!

他站起来,撑着办公室的桌子,一手忍耐得扶着“突突突”狂跳不止的太阳穴。

头痛,痛到要撕裂了!

那个雌性,昨天才见过她,这么快就选好了第二监护人!

为什么他如此生气。

为什么胸口梗着的难过怎么也咽不下去!

神经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有一道声音在疯狂的暗示他:去找她,去找她。

不。

连瑟夫痛到手颤,暴躁的翻箱倒柜,把药瓶找出来,拧开瓶盖,像往常一样不顾药量的倒出一把来,和着水咽下去。

疼痛依然在持续,那道叫嚣的声音却慢慢消失下去,换来的是一阵阵尖锐的噪音耳鸣。

万物消声。

他高大的身形颓然的跪倒在地上,视线无力的看着满地掀翻的狼藉,就好像他混乱纠葛的理智一样,让他不得安生。

连瑟夫有短暂失神,随即便是止不住的自嘲。

找她。

找她干什么呢?

为了亲近她,为了让她愿意抱他,为了那一些些短暂的温暖,去祈求她吗。

记忆里,幼年他也曾无数次忍耐不住祈求温暖,带着浑身的伤敲响雌母的房门,求她怜悯自己。

换来的都是冷漠,嘲讽,和再一次被丢进腥风血雨里。

他从来不需要温暖。

那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