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面对岑青禾,深深地鞠了一躬。
岑青禾起身回道:“崔先生,我接受您的道歉。”
男人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和意外,似乎没想到岑青禾回应的这样容易。
岑青禾面色平静的说道:“您年纪跟我爸爸差不多,我不忍心看您对一个小辈鞠躬作揖,更何况这件事儿您不应该负主要责任,如果您儿子能体谅您今天的这份用心良苦,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男人侧头看了眼崔轶,崔轶把头低得很深,看不见脸上表情,不晓得在想什么。
岑青禾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对,未曾清贫难做人,不经打击永天真,恰好崔轶两样都沾,没经历过清贫,也没受过打击,所以活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当然他这样的人,社会上不占少数,只希望他们早点儿经历那个瞬间,那个让他们忽然认识到自己是错的。
崔轶的爸爸是真心感谢,甚至是感激岑青禾,他说:“原本我们来道歉,还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多少在生意上给我们一条生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了,这是我们应得的教训,如果以后崔轶能好好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岑青禾微笑着道:“您放心,私事归私事,以后生意上的来往,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两人一直聊得不错,父子俩临走之前,崔轶看向岑青禾,声音不大的说了句:“谢谢。”
岑青禾说:“不用谢我,庆幸你有个好爸爸。”
两人离开后,岑青禾打给商绍城,把事儿一说,他还不愿意了,问:“谁跟你说私事儿归私事儿?人家一来说两句,你马上就心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岑青禾靠在宽大皮椅中,调侃的口吻回道:“商总,咱能专业点儿吗?你想让外面的人说你公私不分,公报私仇?”
商绍城道:“谁说我就报复谁!”
这咬牙切齿的劲儿,听起来还真不像是开玩笑,岑青禾忍俊不禁,边说边说:“男人嘛,大气一点儿。”
“要大你大,气死你我都不管,我这刚想给他们穿个小鞋,你倒好。”
岑青禾笑道:“哎呦喂,小鞋都准备好了?什么牌子的?好看吗?”
“滚蛋。”商绍城满是不耐烦的口气。
岑青禾劝说:“算了,我最早就说,跟崔轶这种人较劲儿,显得你掉价,你让盛天不跟他们家的公司做生意,显得盛天欺负人,到时候整不好又是一顿炒作,没必要的事儿。而且我也看不得家里长辈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因为败家子儿给耽误了,这对老人不公平。”
商绍城问:“那你呢?你能咽下这口气?”
岑青禾爽朗的回道:“我那俩酒瓶子轮下去,气就已经消了大半了,你当我是打气筒呢,气性那么大?”
商绍城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明明有时心眼儿小的跟针鼻似的,可偏偏在大是大非上又很有宽容心,说白了,还是心软吧。
话锋一转,他出声说:“我妈就不喜欢女人心眼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