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土坑第二天起来嚷嚷头疼，说关中的酒喝了上头，张氏赶紧去厨房煮醒酒汤。

家里人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福满满回来也没说，只是拿回来好多钱。

严婆子见孙女过来吃早饭，问道：“咋赚了这么多？”

福满满说道：“还有我大舅的，有个贵人听我大舅唱得好给了块银子。”

严婆子撇撇嘴，心想都是王八蛋男人，以为玉树是女子才给了那么多。

“都唱了什么？”

“唱的关中民歌，我爹唱得可好听了，听众都听哭了。”

严婆子很感兴趣问道：“你爹还会唱关中民歌呀？咋没听你爹唱过？”

福满满教父亲唱的时候没在家，免得把人吓跑了。

她刚要回答，见父亲进来，站起来说道：“爹起来了，我去给爹端醒酒汤。”

严婆子继续追问儿子唱的什么歌，福土坑说道：“等我喝了醒酒汤，昨天喝的那个酒头疼，正好想吼两嗓子。”

福满满端了醒酒汤进来，福土坑一口喝了，抹了抹嘴，咳咳两嗓子，道：“昨儿唱得过瘾，那个舒服。”

严婆子道：“你那是随了我，我年轻时就爱唱小曲。”

福土坑呵呵笑道：“对，我爹也说是随了娘，一样的破锣嗓子。”

严婆子装作要打儿子，道：“胡说八道！我是生老三那年受了寒，坏了嗓子。你唱给娘听听，娘也学学。”

福土坑开始唱了，没扯着嗓子喊，闭着眼睛唱，手拍腿打着拍子。

嗓子有点沙哑，还别说，另有一种风格。

严婆子轻微晃着头听着，逐渐微笑的脸不笑了，没等儿子唱完，她嚎啕大哭。

一路上的辛苦、艰难，从没见过大雪纷飞，却要在雪地里行走。

马车走不动，只有几个老人和生孩子没多久的妇人抱婴儿坐在马车上，其他人全下来走。

男人背着孩子，大点的男娃拉着女娃，一脚一个雪窝，风吹得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