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有朝廷和附近州县调粮,灾地能撑上一时,你来北地收粮不能空手,我刚才也说了,让你带着粮和郎中、治疫之法前往。”
“我明天就让人去筹齐三万石粮,你以太子令让北地八州各出一万石粮,就有八万石,同时从民间粮行买六万石粮,陆续往南边送去。”
“此后让其他东边、西边、南边的州府也迅速筹集一万石,等你去到南地时,至少二十万石粮是稳妥的。”
“另外你再着令京城以及各州商贾、富绅等殷实富贵之家,有粮捐粮、有钱捐钱、无钱无粮捐物也行。”
“聊表心意、助人为乐、与人为善,也不伤筋动骨,你表达了这样的意思,也就不会令人误会是强征强要得罪人。”
“只不过,此举仍要慎重以免被底下人和衙门里刮出油水,大头饱了私囊,到你手中只剩少数,到百姓手中就只剩下零星半点儿了。”
“更不能让那些人借你之手,将大头揽在他们自己口袋里,让你牵了头、费了力,他们白得好处。”
最后,林天良又提醒兄长。
皇室之中又有几人是真单纯真善良的?能活下来都是自己的本事。
他现在无法为兄长效力,只能尽力为之筹谋。
“好,你这主意好,多路并进也不耽搁时间,一州十余县,眼下又正是秋粮收上来之时,集召一万石粮并不会多难。”
“只不过这一收,户部那边得要诉苦了。”
凌天昊见弟弟虽离朝廷已久,此时说起事情来仍是头头是道,不由微笑附和,又感慨地一叹。
户部那些惯会哭穷的,他们兄弟自是都很熟悉。
尤其是林天良自己,当年他在朝上与皇帝起争执。
起因也是对户部发放军粮的懈怠、渎职有意见,弹劾时直接开骂。
只不过户部尚书是大皇子陈王的岳父,吵下去吃亏的是他罢了。
当年皇帝偏袒了户部尚书,直接将他贬为庶民、当场逐出朝去,就显得太草率、太无情。
又或者只是在间接折损太子臂膀、敲打中宫势力罢了。
他既出身中宫嫡脉,又只是个年轻无为的六皇子。
处理他而解决了多方争端、平衡了各方势力,在当时皇帝还以为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反正六皇子、大皇子、二皇子,不都是自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