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上陆村和下陆坳的村长听说庄主昨天到了,自己跑到庄外求见。”
“我想着不好撕破脸面毕竟以后一直打交道的,这才进来禀报一声,再出去拒绝他们的。”
所以不是他没个主意不知庄主脾气而乱作主,就是走个过场。
“嗯,你是谨慎周全,但霜儿说得对,你在这里管事儿,该有的威信你自己得立起来,像你刚才说的情况,你就该在外头直接拒了。”
“村里人自然明白了你在这里是说一不二的,以后有事情只会找你,而不是想着还要见你上头的主子,觉得你说了不算。”
“这些年你夫妇的尽心和忠心,我自然有数,你两个儿子也能得我重用。”
“你不要因为被调到这里不在我跟前听差,就觉得自己是被流放了、被冷落不受重用了。”
“你和霜儿只能调走一个、留下一个,换了是你,你当如何选择?总不能将她一个小姑娘家安排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吧?”
“霜儿使唤的是她出身的柳家村的人,柳福贵为保住她的管家之位于已有利,定然也不遗余力协助她,我事半功倍何乐不为?”
林天良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目光淡然但每一句话都语重心长,充满了信赖。
胡管家被说得神色激动,又是长长一揖。
声音哽咽道:“是属下杞人忧天了,这几个月里,庄主一直不来,作坊又建不起,连干货都没人来拖。”
“属下日夜难安,难免有些胡思乱想,以为庄主忘记咱们这边了……”
林天良看着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眼泪汪汪地诉说委屈,一时拧着眉有些无语。
他可没有哄人的经验。
“大叔,庄主之前没来过这里?”
柳如霜拿着图纸来到厅上,一脸诧异地看一眼林天良,又看向胡管家。
庄主给了她分割的田契,竟然没有来过?
“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就没见过庄主来看我们,有时我想,就算大叔我不如你这丫头好看,好歹来看看这几百亩田地呀!”
胡管家连忙拿袖子擦了把眼泪,扯唇笑了笑调侃了句。
“哎呀,真没想到大叔竟然跟我个小丫头吃醋呢,真是如霜的罪过了呀!”柳如霜扮了个鬼脸,笑吟吟地作委屈状。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若无其事安坐喝茶的男人,柳如霜微微蹙眉,她一直以为庄主后来是来过的。
难怪昨儿胡管家夫妇都急盼着她来的反应,让庄主大人说出那么酸溜溜的话呢。
胡管家被说得老脸通红,却只能尴尬地笑着,偷偷把眼泪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