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端午节的晚饭由她一个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完成了。

但晚饭后胡管家发话，让三个丫环负责收拾碗筷，不让柳如霜再进厨房。

本来柳如霜带伤完成这么多累人的活儿，就很让人刮目相看了，就算是那几个丫环不喜柳如霜，也不敢在这时候说半句闲话。

柳如霜也知道自己到了极限，不能拿自己的伤腿不当回事儿，假意推让了两句后，就拄着拐杖走了。

翠儿她们破例没有在背后嘀咕。

当然别人不知道，关于柳如霜倒霉遇到了柳杨氏、柳如霜活该的话，她们早就私下在住处说过了。

今天在看到柳如霜拄杖干活后，她们到底是闭了嘴。

回到小院里，柳如霜又教小弟小妹背了一首《寻隐者不遇》，顺便把这首朗朗上口又简单易懂的诗，当作故事讲给他们听。

此前她也是这般先读再讲故事辅助他们记忆，之后让他们自己一遍遍读颂记忆。

虽然字还没认全，但五言诗还是能背好几首了。

夜里早早入睡，却不知隔壁小院一张躺椅上，悠闲地躺着喝酒的庄主。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呵呵，这丫头到是博学啊，哪儿背来的这许多诗呢，还把意思理解得这么透彻，到像是随名师学过一样。”

可村子里就一间塾学，能开得起塾学也是一村实力的证明，隔壁柳河村就没有塾学，村童们要上学就来柳家村。

两村本是同宗，一样的交束修，到无二样的待遇。

可是他并不认为，能穷死双亲的柳家，有能力送一个小村姑去上学，柳如寒五岁了还没启蒙就是例子。

还是说这小村姑不只聪明会做各样吃的，还聪明到听书就能背、举一反三能背下《千家诗》不成？

离开之前，他特意跃上墙头，只有月光淡洒的安静小院，屋中早已陷入黑暗。

看来是已经都睡熟了。

他忍不住来到窗前，听着屋里轻而均匀地呼吸声，到底没有去撩人家窗子，站了会儿就翻墙离开。

……

第二天又起了个早。

柳如霜悄悄地再次给自己换了药，又检查了一遍空间里那小块药田，见还有时间就把药屉、药架放置的所有药材都了解了一遍。

这是她的空间，是上天给她最好的辅助外挂，也是她以后赖以谋生的机会，可不能什么都不了解。

知而善用，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