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六十五岁,身体健康的很,每个月还有不低的退休工资,大儿子又孝顺,他还想活个一百岁呢,小畜生说这些话才是成心咒他。
还有小儿媳妇,最近办的事越来越蠢了,想骂人也不晓得等寿酒吃完了再骂,偏要在他的寿酒上生事,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吃饭,有事吃了再说。”
吴老头黑着脸喝了声,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只是脸色依然不好看,尤其是周艳红母女,桌上比过年还丰盛的菜,都让她们提不起一点食欲,心里比吞了苍蝇还膈应。
这顿酒席江老太还算用心,有肉有鱼还有鸡和虾,只是分量有点少,肉也切得很小块,用个小盘子盛着,江小暖估摸着也就半斤。
还有带鱼,是久违了的斜切,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鱼块,江小暖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带鱼块了。
现在的鱼金贵,一个月也就一斤带鱼的供量,一家人得精打细算着吃,而且海城人又讲面子,哪怕穷得叮当响,排面肯定得有的。
就拿带鱼来说,后世的人都是直切,但现在的海城人却是斜切,这样切倒不是为了美观,而是想多切几块,摆盘时看起来分量多一些,不失了面子。
江老太今天做的带鱼就是斜切的,摆得整整齐齐的,看着也挺有面子,但其实并没有多少鱼,江小暖敢肯定,一斤带鱼老太太顶多做了三分之二,还剩下三分之一拿盐腌了慢慢吃。
毕竟这老太太精打细算到,连一根带鱼尾巴都要吃三顿饭呢。
“我奶奶做的红烧肉很好吃的,你尝尝。”
江小暖眼明手快,接连挟了好几块红烧肉,和陆寒年分着吃了,买了这么多东西呢,得吃回去。
吴老头的筷子慢了一步,想要夹的肉被江小暖抢走了,他夹了个寂寞,脸色更黑了,泄愤地抿了一大口酒,再吃了颗花生米。
江小暖一点都不客气,净挑好菜挟,不只给自己挟,还给陆寒年挟,对江家人愤恨的眼神视而不见,还吃得特别欢。
陆寒年也一样,他俩比主人还像主人,淡定自若地吃着饭,一碗饭吃完了,也没人给他们盛,江小暖自己起身去盛饭,还压了好几下,一锅饭转眼间就让他俩吃了一半。
将饭递给陆寒年时,江小暖俏皮地眨了眨眼,陆寒年唇角微扬,媳妇真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