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一箱子珠宝?”
詹司马颔首。“他想用这个挑拨我和柳知府的关系,只可惜他我和柳知府可是过命的交情,他怎么挑拨得动?至于那件事……他没抓住咱们的证据,所以肯定也不敢随便下手。再说了,我用的可是他们曾经用过的招数,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是安节度使心中不忿,故意差人来报复的呢?这个可能可比我出手的可能性大太多了!”
詹夫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么这样的话,这件事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为什么不?那日我好心好意帮姓安的引路,不过就是为了讨得他一点好感。结果谁知他竟是直接一脚踩在我脸上,还反用羞辱我来讨好姓崔的!这种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和姓崔的狗咬狗,这不是一场好戏么?到时候我只需要坐在一旁看热闹,然后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帮他说两句话。我就不信,姓崔的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厚着脸皮和他好!他还能继续罔顾我的好意!”想起那日当众丢人现眼的情形,詹司马还忍不住咬牙切齿。 詹夫人听得眼睛一亮。“如此一来,安节度使感念于老爷你的付出,自然也会对你转变看法。你若是能再给他提供一些关于崔刺史一家子的消息,他肯定会很高兴。作为回报,他再为你介绍一些军方的人,你在凉州这边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和崔刺史对抗了!要是运气好的话,长安那边再来一点助力……”
“那么长远的先不要考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办妥了再说吧!”詹司马摆摆手,只是眼底已然浮现一抹趾高气昂的亮光。
詹司马一家子私底下的算计且先不论,只说刺史府这边。
李象在刺史府上住了三天。这三天大娘子哪里都没去,就在自己院子里做药,顺便研究滋补的吃食让人做了给李象送去。
有他们的好药作用,再加上三天来的悉心调养,李象的身体已经大为好转。于是,他坚持要告辞回军营去。崔蒲也就没有再挽留他,只给他包了一堆备用的药,再派了两个家丁沿途护送。
李象走后,大娘子依然蹲在房里没有出去。
大郎君过来的时候,便见她还在低头认真研读医书。
“阿姐,你是转性了吗?突然这么文静乖巧,这不像你啊!”大郎君忍不住揶揄道。
大娘子回头白他一眼:“我只是在沉淀反思罢了。”
“沉淀?反思?”大郎君又被吓到了,“阿姐你没生病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便伸手往她额头上探去。
大娘子一把将他的爪子给拍到一边。
“阿姐……”大郎君这次是真开始担心了。
大娘子却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考虑这几次的事情。和我每撞上一次,他就要受一次苦,而且这些伤也都是因我而起。你说,我是不是他的灾星啊?”
噗!
大郎君不觉失笑。“阿姐,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事实本就是如此。”大娘子闷声道。
“我看你是真病的不轻。”大郎君笑道,“人和人之间自有缘法。他见你一次衰一次,只能说明他上辈子欠了你的,现在见一次就还你一次罢了。你要是因为这个就开始自我怀疑,那可就是胆怯了。你可是博陵崔氏的娘子,难道还会有不自信的时候?我相信,阿爹阿娘知道了也只会鼓励你去正面应对这件事,大胆克服心中的阴影。”
大娘子一怔。“难道这就是阿娘将第一站定在郭家伯父那里的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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