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怕怕!”大娘子立马就一头扎进崔蒲怀里。小身板抖得跟什么似的,越发显得可怜可爱了。
崔蒲连忙摸着女儿的头安抚着:“大娘子别怕,咱们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见姓武的了!”
大娘子连忙点头。
父女俩匆忙下了船,便上马飞驰而去。
一直行到了距离瘦西湖好远一段距离的地方,崔蒲才停下马,拍拍依然在他怀里抽泣的大娘子:“好了,别装了。”
大娘子立马抬起头来,双眼中还能见到泪珠在滴溜溜的打转。
“阿爹,他欺负我。”她依然可怜兮兮的告状。
崔蒲忍不住戳一把她的小脑瓜:“你手里的银针都没祭出来,这叫被欺负?他要真敢欺负你,现在哪里只会被他亲爹打一巴掌那么简单?”
大娘子这才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阿爹!”她连忙大叫一声,便抱住了崔蒲的脖子,小身板一挺,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轻轻的磨蹭啊磨蹭的,小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这亲热劲,叫人着实招架不住。
崔蒲无奈举双手投降:“好了好了,这事我不告诉你阿娘,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了吧?”
“阿爹真好!”大娘子瞬时大喜,便又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大大的吻。
崔蒲顿时也满意的笑了。
父女俩商量好后,顺便又去扬州府内最繁华的街上晃了一圈,吃了不少小吃,才晃晃悠悠的去了魏家。
再等到回到海陵县,父女俩对瘦西湖上的事情只字未提。慕皎皎见状,只是了然一笑,也没有多问。
这一年,注定是风雨飘摇的一年。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衙门开印,封印在驿站里的书信等也陆续送达。崔蒲才知道,就在去年年底,张九龄遭李林甫和武惠妃联手排挤,圣人也为这二人的谗言所惑,将他贬为尚书右丞相,并免去了知政事一职。
李林甫在武惠妃的支持下取而代之。
得知这一消息,崔蒲沉郁了好几天。
“这个朝纲眼看就要乱了。不出一年,长安城内必然还会有重大事件发生!”躺在慕皎皎膝头,他有气无力的道。
慕皎皎只轻轻给他揉捏着太阳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所谓物极必反也。现在武家一系的野心迅速膨胀,如今又干掉了保太子最得力的张中书,他们必定会越发的骄傲自满。但这个骄傲到了一定程度,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到时候,就是贱人天收的时候了。”
“果真会如此么?”崔蒲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我编的。”慕皎皎笑道。
崔蒲一怔,旋即便喷笑出来。“就算是编的也好。至少,你能让我暂时开心一会。”
慕皎皎不再说话,只一下一下用心给他按着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