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昌公主穿着华贵的公主裙袍,没命的在乡镇小道上一路狂奔,这成了天长县有史以来最亮丽的一道风景,也成为了天长县百姓们在今后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最为津津乐道一个话题——想当年,你们祖宗我可是揍过公主的人!
当崔蒲和慕皎皎崔蒲得知唐昌公主一行人还不等进县城就被百姓们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双双松了口气。
“你这一招以假乱真混淆视听用得可真好。眼下唐昌公主肯定已经把咱们天长县视若畏途,以后都不敢再来了。”慕皎皎笑道。
“要的不就是她以后都不敢再来吗?”崔蒲得意洋洋的点头。
“是啊,这次这么多人一起将人赶走,人数众多就不说了,目标还分散,她是想回来找人报复都不知道找谁,便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恶气了。”慕皎皎道。她顿一顿,“不过,只怕这口气她也不那么容易就吞得下去。”
“再不容易,她也得吞下去!我既然煽动了百姓为咱们出头,那我就一定要保他们安全。要是这一点都做不到,我这个县令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崔蒲握紧拳头,一脸坚定的低叫。
慕皎皎猜得没错。唐昌公主一路逃回扬州府,整整休养了一晚上才终于神魂安定下来。再回想起在天长县郊外发生的那件事,她不由怒火中烧,真想把崔蒲和慕皎皎拖出来活活打死!只是想想那群暴民凶悍的战斗力,她还是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叫人去把扬州知府给请了过来。
自打这位公主抵达扬州府后,左知府就开始提心吊胆。那日瘦西湖上发生的事情更是叫他心惊肉跳了好久。虽然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但他心里明白,这件事一定没完!
现在,当来到公主府时,他这颗心就开始七上八下的一通乱跳。
好容易见到唐昌公主,等他行完叩拜大礼,唐昌公主便道:“天长县全县上下俱是刁民,我不过是上门求诊,谁知那群刁民竟然在县城门口索要巨额过路费,我们不给,他们就将我们一路赶打出来!这群无法无天的刁民必须重罚,你现在就差人去把他们给捉回来问罪!”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其实唐昌公主在天长县郊外的遭遇,左知府早就听说了。心里除了暗叹崔蒲的胆大包天外,他其实也对唐昌公主的落魄模样感到十分的幸灾乐祸。只是现在,唐昌公主居然让他出面去捉拿天长县的刁民?这不是让他和崔蒲对着干吗?而崔蒲已经胆大包天到能直接怂恿他手下的子民将堂堂公主都打得落花流水了,他这个知府在他眼里算个什么?自己找上门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将老娘的教训牢记在心,他毕恭毕敬的道:“此事着实恶劣,如不处置妥当,影响必定极为恶劣!公主请稍安,下官这就将天长县知县叫过来,让他好生查明此事,给公主您一个交代!”
啊呸!
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崔蒲那混蛋惹出来的。现在让他去查?那不是给他时间去藏匿罪犯吗?
唐昌公主叫人拿出一叠画像:“这是那群袭击我们的暴民中几个领头人的模样,我都已经叫人画下来了。你只管拿着画像去天长县抓人就是了。我现在也不想和那些小喽啰多计较,你只管惩处了这些始作俑者便是为我出气了!”
和崔蒲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她也学聪明了。知道有一个词叫法不责众,那就干脆抓住几个典型去教训好了!
左知府看到这一沓七八张画像,顿时心里大叫不好。
只是唐昌公主都已经防他到这一步了,他也不能再含糊应付过去,只能接了画像,便回去叫人传崔蒲过来问话。
然而人去了,却是空手而回:“知府老爷,崔知县说他白天掉进荷花池里,染了风寒,这些天都起不来床了,更来不了扬州府。他还说,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只管叫人去通知他,他一定照办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