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想冲费林林发火,却只是上手给她盖好薄被,然后冷着脸问:“吃饭了吗?”
“没……”
陆延下楼去厨房把饭菜热了端上来,然后一边喂她吃饭一边生气:“家里不比外面舒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在你面前只留下好印象。”
费林林跟平时很不一样,没有什么力气,说话软绵绵的。
偏偏就是这种有气无力的话像平地惊雷一样砸在陆延心口,沉重的,炸得他心脏不受控制,一下一下强而有力地在胸腔撞,仿佛会破胸而出。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而已。
万一只是她对人客套的一种方式呢。
反正,总不可能是有多在乎。
尽管他反复告诫自己,还是必须得极力控制自己过分强烈的情绪,才能若无其事地装出平静的样子。
喂她吃完饭之后,陆延起身,他的身形修长挺拔,躺着的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不介意。”
他说。
语气格外郑重。
然后,快速收拾碗筷,拿下去。
接着是,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大掌按住胸口,试图压下失控的心跳。
陆延拿手机打给聂诚辅,让他调查那个住在费林林房子里的女人。助理能力出色,不久后,陆延就跟詹笑通上了电话。
他希望知道费林林在那边做过什么。
他只是想看看是否外面比家里好,不惜付以重金。
詹笑犹豫片刻,最终选择开口,从她们第一次下围棋讲到费林林自述被养父猥亵。
打完这通电话之后,陆延孤身一人在角落里站了许久,难以分清是那个角落的黑暗笼罩了他,还是他给那个角落带去了阴暗。
他像是瘾发作了一样,疯狂去找自己的药,今天吃了两倍,一再深呼吸,才进入主卧。
那个人在床上动作轻微地翻来覆去,形容痛苦。
陆延爬上去,把人搂进怀里,像攀附能力最强的藤曼紧紧地附在大树上,也只有依附着大树,他才能苟活。接着,开口把他刚刚做的事情告诉了她,然后等待审判。
他可以在费林林心里形象不堪,但不能让她在身边养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尽管是他砸钱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