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只是抿嘴微笑个不停。
“走吧,”林放道,“只是不知二河爷爷身体怎么样了,我有点担心。如果没问题,早应该回林县了,可他还在省城医院。我给艳艳姐和宝山叔打过电话,两人却一直说没问题,一句实话也不说。”
......
林放离开齐林村后,林宝山两口子帮林二河收拾了东西,请人把林宝山和林二河送到海西火车站,两人坐着火车去了省城。
从海西到省城,他们俩坐的是绿皮火车,晚发朝至,在火车上睡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到了。
林二河第一次睡卧铺,听说这卧铺的钱比硬座贵出不少,心疼得肝儿疼,碍着别人的面,不能训斥林宝山,只是一晚上也没睡得着。
林二河回忆起年轻时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那时还不是海西市,而是海西地区行署,从海西站坐到省城站,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十几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火车到了省城站,何艳艳专门买了站台票,到车厢旁迎接。林二河和林宝山连连表示感谢,何艳艳道,林放叫我姐,我得叫你们爷和叔呢,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把车开到省城医院,何艳艳早就联系好了周医生,这个医生是呼吸内科的主任,在东海省虽然不是水平最高的,但也还可以了。他给林二河好好检查了一下,拍完片子后,周主任让林宝山把林二河送出去休息,他脸色有些严肃地说,林二河情况可能有些不好,你们家属要早做准备。
林宝山当时就有些傻了。
“医生,情况不好,是什么意思?”
周主任无奈地瞅了林宝山一眼,对何艳艳道,“何主任,麻烦你给他解释一下。”
何艳艳安慰道,“宝山叔,大夫也没完全确定下来,还是有一定概率会是好结果的,是吧大夫?”
周主任点了点头,“现在只是初步怀疑,我建议立刻做手术,等手术切下来后再做病理,确定性质。”
林宝山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带着林二河来省城看看咳嗽,怎么转眼成了那种恶病?
何艳艳道,“宝山叔,你得做决定啊,到底做不做这个手术......”
林宝山心乱如麻,哪能做得了这个决定,“等两天吧,林放过两天就来了,他是我们村最大的官,见识最多,让他做决定......”
周主任笑道,“再大的官,来了我这里也得实事求是。”
林宝山哀求着问道,“大夫,这个病做手术的话,就能好了吗?”
“那不一定,”周主任平静地道,“做了手术,病情又转移恶化的,也不在少数。但不做手术,病情肯定恶化得很快。”
“我叔还有多长时间?”
“不做手术的话,半年到一年吧......”
林宝山听了,简直如五雷轰顶,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
何艳艳只得找了个酒店,开了个标间,安排林二河和林宝山住下,等着林放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