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排在城里军营的一处单独营帐里,苍也的营帐就在旁边。
现下这座城是空城,除了军队驻扎,百姓均已被转移。
我慢慢挪动着脚,出帐,满眼都是烽火连天,尸骸遍野。
别过眼,挪向旁边营帐。
帐外有两个士兵在守着,见是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想必苍也交代过了。
慢腾腾走了进来,发现之前在沙丘背我回来的士兵,此时正在给苍也包扎,旁边是盛满水的盆,只是现在盆里都是血水。
盆子旁边,还有两支被拔下来的箭。
苍也此时赤裸上身,满头满身大汗,却吭也不吭。
他转头看我,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挥了下手,旁边的士兵默默退下。
我上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胸前的伤,原来之前都有这么多了,疤痕如蜈蚣般弯曲盘附,形状狰狞可怖。
这样对比,新的伤口,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我又哭了,嚎啕大哭。谁来都不好使的那种。
苍也慌了,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放哪:“葭儿莫怕,我穿上衣服,你就看不见了。”
说着便慌慌忙忙套上衣衫,我连忙握住他拾起衣服的手,另一只手颤抖地抚上那些疤痕,描绘着形状,端详得无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