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只在军营中一言九鼎,家里的事情还是我家夫人说了算。等下接见公子的虽是老爷,夫人却也坐在屏风后暗中相看。有夫人在后面坐镇,老爷定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最多甩些脸子、说些冷言冷语,二小姐说的包涵便是指这些……”
听这位大管家滔滔不绝地将王家的事情抖个底掉,马空群实在有些无语,心中更决定将来与王琼成婚成了王家的乘龙快婿,一定要与这家伙保持距离。
当时他口中哼哼哈哈地应着,脚下不停继续往里走,前面开始有王家的其他家丁侍女出现,王全便立即闭上了嘴,恢复先前忠厚老实的模样。
到了前院一座轩敞客厅,王全引着马空群入内,向上躬身道:“老爷,马公子到了。”
上面传下来的是鼻子里发出的一声冷哼。
马空群瞥眼向上望去,见到的是一个五旬上下的老者,面容粗犷,肩背宽厚,双臂修长,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半倚半坐,其势如猛虎懒卧山丘,散漫中透着些危险意味。
在大厅两侧,又分别坐着两个男子,年龄在三十余到二十余不等,身形相貌都与老者有六七分相似,连散漫的坐姿都一脉相承,让人一眼便能确定彼此必是血脉至亲。
眼前的情形一目了然,他自然没有认错人的道理,当即向着当中必然便是未来岳父王栋的老者拱手躬身,口称:“小侄马空群,见过伯父!”
王栋看着眼前这青年不仅相貌不俗,一身的气度更远远胜过自己一手调教、又扔在军营中历练出来的四个儿子,心想难怪如意那丫头这般容易便倾心与他,心中不免酸溜溜的难受,但想到身后只有一扇屏风相隔的夫人,不得不捏着鼻子回应一声“免礼”,又指着左侧最末的一张座椅,不冷不热道一声“坐”。
马空群却没有立即就坐,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份礼单,双手捧着王栋笑道:“小侄初次登门,无以为敬,只草草备下几件薄礼聊表心意,还请伯父不要见弃。”
王栋见这小子颇识礼数,神色稍缓,却仍做出不在意的样子随口吩咐道:“老四,你去替为父接下马公子的心意。”
他四个儿子中年龄最小的王玢急忙起身,来到马空群身边。
他对马空群倒没甚不满,背对着老子偷偷露出个笑脸,接过礼单后打开看了一眼,登时“啊”地惊呼了一声。
王栋将脸一沉,喝骂道:“怎地如此大惊小怪,忘了为父的教导吗,为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不……不是,”王玢转回身来捧着那礼单期期艾艾道,“妹夫他……他送一百口精钢苗刀,就是妹妹带回来那种!”
王栋脸颊上的肌肉狠狠抖了一抖,竭力安抚心中的惊喜和兴奋,才没像另外三个儿子一样火烧屁股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