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义如行尸走肉，“嗯”了声，转身坐下，目光空洞始终望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嘴里絮絮叨叨的嘀咕：“值得么……值得么……值得么……”

那辆车带走了他的魂，他的梦想，还有他的未来……

无论是谁，在这种境况下，都会怀疑自己。

审判庭内，寂静的可怕，唯有值得么三个字不停地在重复。

苏珊垂首，心里也在默念这三个字。

“值得么？”

不值！

能被胡院士赏识的人屈指可数，能让胡院士屈尊亲自来见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这足以证明胡院士对顾正义的重视程度。

顾正义这个十八岁读博士、胡院士指定的接班人，却为了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放弃了所有，就连胡院士亲自来都没让他改变主意。

值得么？

不值！

苏珊不值，郭雷不值，冯涛不值……就是把他们加在一起都不值。

旁听席众人，也有着同样的感慨。

“这他么绝壁的不值啊，科学是无价的。一个优秀的科研工作者，二十年的时间里所能创造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就是，胡院士看人是绝不会有错的，让他做接班人，顾正义一定有过人之处。为了一个小女孩损失一名高端人才，于国于民都是亏的。”

“我听说胡院士十年前就千古了，他手里有几个重点项目进展缓慢，好像有一个到现在都没完成。如果顾正义当年跟着胡院士回去，没准就成了。”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反驳：“一个项目是要很多人配合完成的，科研可不是英雄主义。”

那人道：“这你就不懂了，火车车厢都一样，你去拉与火车头拉，能一样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

网络比现场还要精彩，直播间里，字幕滚滚。

“我勒个去，这个缺心眼的，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连媳妇都不要了。”

“谁能想到，胡院士看中的人，竟然会把苏珊的成果卖到国外去，唉，人果然是会变的。”

“就是，这种人，地位越高对社会的伤害就越大。我倒是觉得，他没跟着胡院士回去是好事。”

“我看可未必，这件事到底怎么样，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