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这些事并没有给我带来极限的感觉,或者说,这些成就不足以说服我就此罢手。”
苏北洵语气无奈:“因为,我清晰地认识到,我只是学人牙慧的后来者!无论做的再多再好,我依旧跳不出这些框架……”
“如果把世界所有恶人编成一本书籍,我没有信心从中脱颖而出,因为我做的事,有很多人同样做过。”
他做模做样的叹气:“可是……除了这些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为此我深感迷茫。”
他停顿一下:“于是,我开始翻看历史,想知道那些留名青史的人,到底都凭借什么?”
“而我的确……也从中找到答案!”
他的笑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逐渐高昂!
“14—16世纪,新兴的资产阶级为摆脱封建束缚,掀起了以人文主义为核心的文艺复兴!”
“16世纪初,欧洲国家发起反对罗马教廷的宗教改革运动,打破了天主教会的权威,促进了个人思想的自由和发展。”
“17—18世纪,欧洲封建专制制度严重阻碍了资本主义的发展,于是以伏尔泰等为代表的启蒙思想家以理性主义为武器,开展了启蒙运动!”
“19世纪30—40年代,工业革命后工人运动兴起,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制度因此而生!”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苏北洵语气兴奋,激情澎湃:“历史告诉我,那些对世界堪称转折点的事件,无一不是思想的解放!”
“而我,也想这样做!”
一片沉默,只有苏北洵越来越高的声音。
哪怕以工藤优作的涵养,也不由产生古怪的荒谬。
他之前了解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只有真实打交道,才能理解什么叫扑面的疯癫感。
“你……你想做伟人?”
藤斋警官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震惊。
苏北洵没有否定:“伟人?你可以这么叫我。谁说恶人就不能是伟人?”
“做到极致,就是伟大!”
柯南终于忍不住开口:“解放思想……你要解放什么思想?难道你知道未来的发展脉络?”
“不,我当然不知道。”
苏北洵很坦然:“我没有他们的时代前瞻性,也不知道社会会往什么地方发展。”
“但是……”
“我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一个人天性最严重的束缚是什么——”
他轻声说道,但却像雷霆般轰隆作响:“道德,以及法律!”
所有人一滞!
听懂他意思后,他们只觉得像是被沉浸在深海里,在浓烈的窒息感中无法呼吸!
工藤优作不由开口:“你……这是痴心妄想!”
苏北洵情绪平复,变得慢条斯理:“放心,我没打算全部颠覆……因为我切身体验过,想抛弃道德到底有多难!”
他感叹道:“道德啊,根深在人类自我意识的形成与发展中,覆盖文明整个底色,就像刻在基因里的传承一样……哪怕认知到,但想要不被影响也不容易!”
但他话音一转:“可法律……并不一样!”
“如果说道德是一个人自我的约束,那法律就是外在强行赋予的规则。”
“从古至今,人类最普遍的追求就是自由,我们每个人都渴望打破外界对自我的限制……”
“所以,只要条件允许,一定有人会迫不及待从法律中挣脱而出!”
柯南抓住重点,急切道:“条件?什么条件?!”
“暂时保密。”
苏北洵微笑。
他继续道:“不过在找到最终答案前,我进行过不少尝试。”
“像明治中学,就是我过去的一个实验场……虽然结果并不理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