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黑子在采石场转了一早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回到偏房后看着那些采石场的数据,赵凡就觉得这里边水分太重了。
按照现在的价格,一方碎石两百块钱左右,可报上去的数据按照每天出车的趟数来计算,盈利不止是那些,让人疑惑的是这个采石场还是去年市委树立嘉奖的单位,这就有些前后矛盾了。
虽说这次是被孙启文报复调过来的,但赵凡也特别珍惜这样的锻炼机会,下午开始他便按照资料一家家的去家访,晚上则是仔细查看资料,一晃眼几天过去,按照采石场不少工人的口述和数据对照,赵凡发现市委给的资料果然有大量的虚假数据存在。
令人气愤的是采石场的老板还拖欠工资,很多次工人上门讨要都被打了,就算是闹到镇政府也没用,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这不,这一次事情真得闹大了,捅到了市委,这才有些效果,因为怕扩大影响上面才让人下来调研。
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赵凡特地坐车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去普镇买了两包好烟和一只烤鸭,顺便捎带两瓶好酒。
天快黑的时候老爷子终于将牛羊赶进采石场旁边的圈,带着黑子回到偏房,进门的时候赵凡已经倒好了两杯酒,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黑子和赵凡也有了感情,连忙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过来蹭他的脚,赵凡脸上露出微笑,大方的扭了只鸭腿给它。
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赵凡,也不说话,坐下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酒过三巡后赵凡再也忍不住开口道:“老爷子,按理说采石场老板也是给政府打工的,这些工人也没必要怕他吧?”
经过这几天的家访,赵凡明显感觉到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支支吾吾似乎在忌惮什么,就连普镇镇府的工作人员都是避重就轻的告诉了赵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就让赵凡越发好奇了,这采石场老板“钱富贵”究竟是什么来路?
“那个人是普镇的一霸,上头有人。”老爷子将啃剩下的骨头递给眼巴巴看着他的黑子,缓缓开口道,“别说普镇,就连县里都拿他没办法,大爷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招惹他,那个人心黑,手更黑。”
“前些年普镇镇长家闺女让他儿子给糟蹋了,最后能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
赵凡面色一变,县里都没办法,那么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上头那个人是市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