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见她软了态度,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生气了,急忙保证:“我会再联系别的医生,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式,不会痛一辈子的。”
沈晚瓷哪里是不生气了,她只是心里想着事,有点心不在焉。如果真如他说的那般简单,聂煜城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煜城,他这病如果一直拖着不治,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聂煜城:“那你大概得找根绳子把他栓着,不然出去了就找不到路回来,记忆力衰退,算不了账,说话磕磕巴巴,走路还歪歪扭扭,总之老年痴呆的病人怎么样,他大概率就怎么样。”
沈晚瓷:“……”
薄荆舟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年痴呆就是他四舍五入,随口敷衍他的,“晚晚,没有那么严重,你别听他胡说。”
聂煜城:“老年痴呆难道不是你跟我说的?怎么就成了我胡说了?”
薄荆舟现在看他是一百个不顺眼:“你怎么还不走?”
“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看你一张关公脸?”
沈晚瓷拎起她刚才随手放到桌上的包:“既然你的头不痛了,那我先回博物馆上班了。”
说完也不等薄荆舟挽留,直接就走了。
男人皱着眉看向聂煜城,他没来之前,晚晚都要去休息间给他按摩了,结果他一来,别说是按摩了,说话都是匆匆忙忙的。
聂煜城沉着脸:“医生告诉我,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案,你真就这么否了?”
薄荆舟点了支烟,重新坐回了办公椅上,烟雾背后,他的神情凉薄如水,“他跟你说了成功率吗?”
聂煜城抿唇不说话,薄荆舟便知晓,他知道。
“百分之四十,”他说出这话时,神情意味不明,“可是煜城,我结婚了,如果接受治疗,不成功便是死,如果不接受治疗,就算头痛难忍,就算记忆错乱,但至少我活着。”
聂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