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连跌带爬的到俊脸被血染红的儿子身边,牢牢将他护在怀里,看向纪子澈的眼神中满是恨意。

此时的沈贵妃钗横鬓乱,狼狈的再无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皇上,您得为我们老六做主啊!”

她恨不得把宋问天和纪子澈给凌迟活剐了。

庆隆帝表现的一脸无奈:“爱妃,老六口不择言实属不该,云夕那丫头不仅仅是问天的爱徒,那还是圣云山下一任的掌门人,岂能任他羞辱?”

沈贵妃心有不甘:“可是皇上……”

但庆隆帝伸手制止了她:“圣云山的地位不用朕多说吧,你该庆幸今日老六的话只有问天和子澈听到了,若是被圣云山的人知道今日他对云夕丫头的这番狂悖之言,你觉得他还会有命在吗?”

庆隆帝这番话倒也不是吓唬她,虽然宋问天从未曾说过,但他知道天下圣山的下任掌门非宋云夕莫属。

老六羞辱宋云夕的话若是传到圣云山,天下文人必定会群起而攻之,晋安朝是绝对不可能再有老六的立足之地。

沈贵妃虽是个娇纵的深宫女子,但圣云山是什么样的存在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自己儿子冲动说错话是不对,但纪子澈痛下死手也实在太过分。

沈贵妃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老六也只是因为仰慕宋大小姐才会生出求娶之心,岂料竟会遭此横祸。”

慧诚大师所言非虚,这丫头简直就是个煞星!

沈贵妃精致的妆容彻底花了,没有了胭脂水粉覆盖的皮肤似乎也全无了往日的水润白皙,这样的她扮起柔弱可怜只让庆隆帝生理性不适的反胃。

于是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经此一事老六也该长长记性,自己配不上的就不要妄图高攀。”

庆隆帝的金口玉言让所有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起宋云夕,就算是被逐出了文远侯府,就算被宁国公府退婚又如何?国师最疼爱的弟子,圣云山下任掌门人,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他们可以议论肖想的,甚至是连尊贵的六皇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庆隆帝实在不愿再看到沈贵妃母子,吩咐人将夜玄容送回去找太医诊治,沈贵妃担心儿子自是也跟着离开了。

宴会虽然照常进行,但气氛显然低迷凝重了许多,噤若寒蝉让人感到窒息。

沈之康寻到纪子澈,借敬酒为由冷声道:“国师府真是好手段!”

之前他的预感果然没错,今日之事是冲着宋慕雪来的,同时也是冲着他们宁国公和文远侯两府,甚至是六皇子而来。

宴会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俨然已成为焦点,所以当沈之康走向纪子澈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关注他们。

纪子澈周身笼罩着寒气:“听闻沈世子和六皇子曾扬言让我家小四做个侍妾是抬举了她。”

他们谁都没有控制音量,所以他们的对话众人也都听到了,也只能感叹六皇子和沈世子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让宋云夕当侍妾。

难怪将国师府得罪的如此彻底,难怪纪子澈会对六皇子下死手。

就连沈之康自己也没想到,当时因为轻视国师府大小姐出身随口的一句妄言竟引出如此致命风波。

晦暗不明的目光看向宋云夕,对这个前未婚妻的感情实在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