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已无暇再去后悔,只因对方一击不中已是疾速后退,不给自己反击的机会,而那群脚行汉子,也趁势而上,每人手中也多了棍棒等物,冲着背抵巷子墙壁的孙头,就是一顿乱棍。
好汉架不住人多,此话不错,若论单打独斗,即便孙头此前在马厩中受得些许伤来,但自忖也不输这脚行把头,但此时乱棍袭来,也没了办法,只得抱头护住要害。
不消片刻,堂堂的孙府管家,已是遍体鳞伤,随着小小行头稍稍抬手,众人方止住乱棍之势,孙头此时已起不了身了,满脸鲜血,伏地喘息...
“哼...说吧,要见咱总行头...到底有甚坏心思...”粗犷汉子满是不屑,冷冷开口。
“咳咳...老子说了,见你们总行头...是有要事...”不是孙头不愿将孙老太爷与朱总行头交情说出,实是小姐之事太过重要,如说于这些人听,不知会不会走漏风声,于是咬紧牙关,依旧不透露丝毫口风。
小行头听闻,双目微眯,视线左右一扫道:“哟...硬汉咱见得多了,你这么嘴硬的,咱还是头次见到...不信撬不开你的嘴...兄弟们,给我架起来!”
“得嘞!”脚行汉子们闻言,立时来了劲头,平日推车搬货,甚是无趣,今日难得见到硬茬,个个摩拳擦掌,当即上前,将满脸是血的汉子从地上拖起。
小行头早已笃定,若真是生意人,此时早已开口求饶,此人如此嘴硬,定不简单,于是打定心思,要从其口中问出目的何在,随汉子被一左一右架起,从一旁人群中随手取来一根木棍阴冷笑道:“你可知...我等脚行中人,为何在板车之下,藏有木棍?”
对方哪还有力气回答,小行头为先吓破其胆,方能得逞,于是示意左右掰开此人口来,将木棍一端塞入其口中,缓缓言道:“既是讨生活,难免有冲突,这棍嘛...一来可防身,二来嘛...就是对付你这等扎手的点子...现在我只需向你下颚一脚,你这满口牙,恐怕就只能满地寻找了...”
“哈哈哈...”脚行众人听闻,纷纷附和大笑,寻常听来的豪爽笑声,现今却让人心中恶寒。
再观孙头,硬生是不曾开口,只不过口中塞了木棍一端,无法言语清楚,只能呜咽开口,隐能听出他所言为何。
“老子...是来...谈生意的...”
如此硬气,直令一众脚行汉子止住笑声,这些汉子也都是义气之人,此时倒有些敬佩这汉子,就连小行头亦是如此,不过为了总行头与一众兄弟营生,还是决定要让这汉子将心中所藏之事说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狠下心来,再不多待,当即撩起一脚,直踹孙头下颌而去。
眼见对方一脚踢来,孙头知自己难逃此劫,只得闭上双眼,紧咬牙关,好忍住接下来的剧痛...
说时迟那时快,小行头脚尖即将踢中孙头下颌一瞬,一道身影于巷外一跃而入...
片刻之后,不曾感受到痛感传来的孙头,带着些许疑惑着试探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不仅是那群面色凝重的脚行汉子,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青衫虽有些许泥污,但不改潇洒身形,巷中微风吹拂之下,衣摆稍起,更是衬出他挺拔身姿...乌发微拂,乌红剑匣背负身后,不是此前作客府中的少年木一,又是何人?
孙头眸中立时大喜,慌忙开口。
“木...木小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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