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心疼,都说苦难可以使人迅速成长,小侄子在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遭此大难,不得不过早地去面对生活的磨砺,所以才会这么早熟。
“稚儿,你受苦了。”她心疼地说道,用力将孩子搂进怀里。
沈稚也抱了抱她,很平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稚儿有父亲陪伴,一点都不苦,小姑姑孤身一人才辛苦,稚儿以后会好好孝敬小姑姑的。”
穗和一个大人,被一个小孩子说得心酸不已,泪眼朦胧地看了裴砚知一眼,说:“姑姑不苦,姑姑也有人陪伴。”
她松开沈稚,拉着他的手,把裴砚知介绍给他:“稚儿,这是裴叔叔,他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也是一直陪伴小姑姑的人,你要记着他的好。”
沈稚抬头看裴砚知:“怎么是叔叔,不是小姑父吗?”
“……啊?”穗和始料未及,顿时羞红了脸,“谁告诉你的?”
“燕王殿下。”沈稚说,“来的路上,燕王殿下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他说小姑父是个很厉害的人。”
穗和红着脸,已经无言以对。
这孩子知道的太多了。
裴砚知又多了一个头衔,笑着弯下腰,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燕王殿下说得对,小姑父确实很厉害,以后小姑父罩着你。”
“多谢小姑父。”沈稚对他拱手行礼,有模有样。
宋绍阳啧啧道:“这孩子有意思,我喜欢,来,叫一声伯伯,以后伯伯也罩着你。”
沈稚看了他一眼,说:“我父亲并无兄弟,我也没有伯伯。”
宋绍阳噎了下,心虚道:“异姓兄弟不行吗?”
沈稚问沈玄青:“父亲可有异姓兄弟?”
沈玄青不动声色地看向宋绍阳。
宋绍阳竟莫名地紧张起来,挺直腰背,吞了下口水,像突然被家长考问功课的孩子。
半晌,沈玄青才缓缓道:“没有。”
“……”宋绍阳失望地垮下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穗和的亲哥哥,怎么在沈玄青面前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呢?
真是太丢人了。
他撇撇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