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不是说他给宋妙莲服了避子药吗,还说宋妙莲可能会终身不孕。
看来避子药也不是完全管用的。
她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看向裴砚知。
裴砚知刚好也向她看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裴砚知对她笑了一下,示意她不必担心,顺其自然就好。
宋妙莲只要坐实了教唆杀人的罪名,就会被禁足家中,等孩子生下来,再处以死刑或者流放。
在她怀孕期间,裴景修非但不能抛弃她,还要负责照顾她,自然也就不能再纠缠穗和。
中间这一年多的时间,足够自己搞定安国公,把穗和娶回家了。
这样也挺好的。
穗和不知道裴砚知短短时间想了这么多,纷乱的心绪却因着他一个浅淡的笑容安定下来。
不管怎样,大人总会有办法的。
府医扎了针,宋妙莲很快醒了过来。
醒来看到自己躺在裴景修怀里,她还有点茫然。
“莲儿,你怀孕了。”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心情复杂地说道。
宋妙莲吃了一惊,瞬间清醒过来,不敢置信地看向裴景修:“夫君,是真的吗?”
裴景修点点头,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对她说了一声“恭喜”。
宋妙莲刚刚浮现的笑意,因着这句阴森森的恭喜消失无踪,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裴景修是个疯子,是个恶魔,他这么厌恶她,肯定会打掉她的孩子。
“母亲,我不舒服,我能不能先去歇着?”她可怜巴巴地哀求国公夫人。
不等国公夫人答应,陆溪桥上前一步,厉声道:“案子的事还没说清楚,二小姐哪都不能去,更不能因为怀了孩子,就以为可以逃脱罪责。”
宋妙莲脸色一变,哭出声来:“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你们不能仅凭马六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
“正是因为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才带他来与你对质。”陆溪桥示意手下把马六押到她面前,“裴大娘子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马六五十岁上下,中等身高,长的倒是个忠厚老实的相貌,实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恶棍,只因长了一张巧嘴,又善于伪装讨好,才在国公府混了二十多年。
一年前,他因为帮国公府找回了孩子,得了丰厚的赏赐,日子过得很是滋润,颇有几分有钱人的派头。
这几天在大理寺受了几轮刑,被折磨得脱了相,什么派头也没有了,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宋妙莲看到他,不由得一阵心慌,随即指着他破口大骂:“狗奴才,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陷害于我?”
马六已经招了供,有点破罐子破摔,加上在大理寺被精神肉体双重折磨,神智失常,情绪崩溃,也懒得再伪装好人,冲宋妙莲露出一脸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