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阿信和阿义一起走进来。
阿义也没绕弯子,直接把裴砚知被关押在文渊阁的事情告诉了她。
穗和听说裴砚知被停职审查,刚刚冷静下来的心又乱成一团。
她已经想到安国公肯定会抓住这件事把大人往死里踩,但大人被停职审查,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或者说,她有点害怕。
当年父亲出事前,就是先停职在家接受审查。
现在大人不但被停职审查,还被限制了自由,怎么看起来比父亲的问题还要严重?
“你说大人被关在哪里?”她忽然问了一句。
阿义以为她不知道文渊阁是什么地方,忙解释道:“文渊阁,就是以前沈大学士办公的地方,沈大学士获罪后,那里就一直空着……”
穗和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得煞白,抬手制止了他,颤声道:“你们先出去一下,让我好好想想。”
阿义打住话头,和阿信对视了一眼:“那我们先出去了,娘子您不要胡思乱想。”
穗和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胡思乱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大人被关在文渊阁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把大人和父亲联系到了一起。
大人的恩师死于几年前的一场变故。
自己的父亲也是死于一场变故。
大人说他与小师妹并非青梅竹马,只是远远见过一面。
自己和当年荷花池边那个少年,也只是远远见过一面。
大人画了一幅女孩子坐在水边浣足的画。
而当年自己与那少年偶遇时,就坐在水边浣足。
大人说恩师走后,小师妹也失踪了,找了几年都没找到。
自己被裴景修从教坊司赎走后,几年来一直隐姓埋名,如果大人要找的人是她,自然是找不到的。
因为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对方的脸,而裴景修又一再警告她,关于身世的事绝对不能让大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跳加速,许多许多的碎片如同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