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老太太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差点又昏死过去,“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没良心的浑帐东西,你这样对待你的亲娘,是忤逆之罪,要下大狱的!”
“那母亲就去告我好了。”裴砚知说,“我娶侄媳是给祖宗蒙羞,因忤逆不孝坐牢不也是给祖宗蒙羞吗,母亲可想好了,这个脸您丢不丢得起?”
他全程平静又冷漠,丝毫不因老太太的歇斯底里有任何动容。
老太太看着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慌,莫非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和自己这个亲娘决裂了吗,否则怎会如此的冷漠?
他当真狠心到连亲娘都不要了吗?
裴怜云在旁边看着,也觉得一阵阵心寒。
这个跟在她屁股后面长大的弟弟,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面对母亲的雷霆之怒,他是那样的冷静,冷漠,冷血,仿佛她们根本不是他的血脉至亲,而是路上偶遇的陌生人。
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而是仇人。
她满面愁容,苦口婆心地劝道:“砚知,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身为裴氏子孙,肩负的是整个裴氏家族的责任,你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家族的荣耀和体面。
你若因着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背德之事,丢的是整个裴氏家族的脸面,你非要惊动族长,将你从家谱中除名吗,你舍弃母亲,难道连姓氏也要舍弃吗?”
裴砚知静静地看着自己曾经最亲的姐姐,内心并非没有触动。
他知道,姐姐虽然迂腐又迟钝,确实是真心希望他好的,只是姐姐所认为的那种好,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