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心下一惊,手里的灯笼应声落地。
“谁在外面?”
裴景修问了一句,和阎氏一起走出来。
灯笼被倾倒的蜡烛点燃,腾腾的火光映出穗和没有血色的脸,单薄的身子如纸片在晚风中摇曳。
裴景修有瞬间的慌神,正要开口,阎氏先一步上前冲穗和冷笑:“好啊,还学会听墙根了。”
穗和对她的话浑不在意,苍白着脸看向裴景修:“所以你还是要娶宋小姐的是吗?”
“不是,穗和,你听我说……”
裴景修试图解释,却被阎氏一把拉开:“有什么好说的,景修已经失去了进内阁的机会,你对他的仕途又毫无帮助,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在京城站住脚,穗和,做人不能这么自私,景修养了你三年,你总得知恩图报吧?”
穗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阎氏理直气壮的嘴脸。
三年来自己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地伺候他们一家,到头来反倒成了自私的人。
是,这三年她确实是靠着裴景修的庇护才得已存活,可她也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裴景修和这个家呀!
这做牛做马的三年,难道还不足以报答他的恩情吗?
如果裴景修一开始就打着金榜题名之后攀龙附凤的心思,大可以直接把她赎回去做婢女,不要和她拜堂,也不要给她任何承诺。
这样的话,别说他要娶国公小姐,就算他要尚公主也与她无关。
穗和心中悲切与气愤交织,忍了许久的一口恶气终于爆发出来:“随你怎么说,我都是景修拜过堂的妻子,这正妻之位,我是不会让出来的。”
“反了你了,你算哪门子的正妻,你无媒无聘无人证,你说拜堂就拜堂了吗?”
阎氏跳着脚,泼妇一般指着穗和骂道,“就算拜了堂又如何,你不顺父母,无子,善妒,七出之罪犯了三条,足够景修把你休了。”
穗和面对她的无理指责,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愿再退缩忍让,与她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