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药历历在目，还没开始，她已经觉得疼了。

“晚上再换行吗？昨天下午刚换的。”

护士却叹了口气，“现在换了，晚上再换一次。”

“啊？”

“天气热，太容易感染了，如果总反复感染，你这伤口越来越深，会留疤的。”

夏小鸥闭了嘴，她不能留疤。

陆森野照样还是帮着夏小鸥脱了病号服，相比昨天，她没有那么羞涩了。

护士听了昨天上药的那位医生讲的是，故意打趣说：“这次换个手咬吧，要不没办法喂你吃饭了。”

夏小鸥这才下意识地看向陆森野的手，深深的牙印。

整个那一块都紫了。

“给我拿块纱布吧。”

护士递给夏小鸥一块纱布。

护士剪开纱布，“你看这都流脓了，晚上肯定要再换一次。”

伤口触目惊心，陆森野也不忍去看。

夏小鸥塞在嘴里，整张脸所有的五官仿佛都在使劲儿。

好像使劲儿就不疼似的。

陆森野摸了摸她的脑袋，将纱布从她嘴里拿了出来。

“想哭就哭出来，忍着做什么？”

夏小鸥抬起眼眸看着陆森野。

从小到大，听到的话都是，哭有什么用？哭就不疼了吗？哭能解决问题吗？

头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

“哭就不疼了？”护士一边做准备一边说。

“本来就疼，还要忍着不哭，不是更难受？”

陆森野蹲下来，轻抚着夏小鸥的脑袋，“哭吧。”

下一秒，夏小鸥嗷一声叫了出来。

整个走廊里都回荡着夏小鸥放肆的哭声。

外面的人都忍不住打听。

哭得护士怪烦的，其实医生护士都讨厌病人哭。

护士这边刚发了句牢骚，陆森野立马瞪了她一眼，护士便不敢吭声了。

上完药，夏小鸥感觉自己脱了一层皮。

身上还是有点儿火辣辣的疼。

疼加上哭，出了一身的汗。

“还疼吗？”

“不……”

“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不许撒谎。”陆森野打断了夏小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