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铃镜的安静,铃铛就不一样的,几乎是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去,而且她还特别会收买人心,得了什么好东西分一分,这临安侯府里头,她的姐姐妹妹多了去了。
“你也往前走,不许看。”程娇瞪了谢琅一眼,让他自己往前走,见他无奈笑笑转头慢慢往前走,她才脱下鞋袜交给铃镜,提着裙摆踩进浅水里。
这小河河道挺宽的,但水流极浅,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只到她的小腿肚,水质清澈,触感清凉,踩在水里的时候,仿佛身上的热意顿消,整个人都舒坦了。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踩着浅水往河岸边上走去,铃镜提着她的鞋袜,见此还有些担忧:“您小心些,当心那石头滑。”
“知道了知道了......”
......
“看来他对程六娘确实纵容。”元景帝微微蹙眉。
此时他与上官仆射站在远山的亭子里,居高临下看着河上的境况,脸色有些不太好。
上官仆射道:“三郎君原本就是随性之人,自然不能以一般人来看待,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事。”
谢琅本不像旁的男子,觉得女子就该贤良淑德,以道德礼仪去束缚人,他大概会觉得既然程娇想,那就做,原本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他到底缺了一些为君之仁德与眼界,如今所能看到的,只有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依照谢琅本来的想法,就是和程娇做一辈子的纨绔夫妻,一辈子无忧无虑,自在逍遥,若不是首阳长公主闹出的那些事情让他明白权势的重要性,或许他都不会踏入官场。
元景帝有时候想,谢琅平平安安的,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娇妻幼子,无忧无虑,人生在世,所求所盼的也不过是这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