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今日穿着蓝色藤纹冬袄,外面还披着一件深蓝绣着海棠的狐毛斗篷,头上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梳成髻,倒是简单地插了一支玉竹钗,片片豆绿的玉竹叶衬得她的容色有几分素雅恬静。
绘春,是蔡夫人以前在首阳长公主身边做侍女时的名。
“绘春?”首阳长公主高坐正位,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多年未见,你还是一样年轻,不像本宫,都老了。”
“臣妇惶恐,长公主如长盛牡丹,年年长盛不衰。”
“行了。”首阳长公主嗤笑一声,“哪里有的长盛不衰,本宫老了,再也比不得以前了。”
首阳长公主与绘春同龄,可首阳长公主勤练武艺,出入大营,有时候还四处奔劳,日晒雨淋不说,操心的事情也多,固然她仍旧风姿绰约,等闲之人只能仰望,可她终究是老了。
那脸上的肌肤不必当年白皙如凝脂,眼角的皱纹也慢慢地皱起。
而绘春呢,当年是宫婢出身,可嫁人之后夫君便搭上了长公主府的大树,从而平步青云,对她也是多年盛宠不减,便是她生了三子一女,可没有什么操心事,平日里无事也开始护养肌肤。
这容色不说她四十岁,旁人还以为她刚刚三十。
首阳长公主见到绘春,恍惚惊觉岁月不饶人,一晃就好多年过去了。
“长公主不劳,长公主是臣妇见过的,最尊贵美丽的女郎,世间再无人能与长公主比肩。”蔡夫人继续奉承,面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首阳长公主不大想听这些,于是便问她:“你多年未登我长公主府的大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长公主误会了,并非是臣妇不愿来长公主府,臣妇做梦都想回到长公主身边伺候,只是知晓长公主素来